不求功名与利禄,不问荣华极富贵。
惟愿身在此梦中,与卿百年不相负。
有温暖的怀抱,从身后袭来,他从身后抱住了她,附耳低语,“你说你喜欢看焰火,如今我送你一夜焰火,许你一生繁华。如何?”
她红着眼,“文绉绉的,听不懂。”
他一笑,这丫头总喜欢让他说第二遍。
也罢,横竖这辈子就惯着她了。
轻柔的啃噬着她的耳垂,喁喁耳语,却是刻骨铭心,“还记得那一天他们在护城河边放焰火,你说你很喜欢。今日这场焰火,是我送你的,以后每年咱们都来看焰火,我陪着你,就两个人安安静静的。”
“孩子也不要了?”她笑问,面色绯红。
“没有你,何来的孩子?”他不依不饶的啃着她的脖颈。
痒痒的,鼻尖泛酸,心里却是暖的。
夏雨深吸一口气,他松开她走到了她面前。她这才惊觉彼此都一身红装,而自己竟是一身嫁衣。难怪大娘和娘,那么费力的为自己梳妆打扮。
她抬头看他,焰火中的赵朔显得格外不同。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身着红衣的模样。这一身的红,衬得那双桃花眼更加妖艳迷离,眸中琉璃色竟倒映着璀璨流光,直教人心跳加速,沉沦不已。勾唇浅笑,邪魅无双,竟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颠倒众生亦不为过。
记忆中的赵朔,一直身着玄袍,漆黑如同他内心的腹黑一般,属于深不见底的颜色。玄袍在身,便是染了血也无人看得见,横竖此生疼与痛都得自己扛着。
所以他选择,最孤寂的颜色。
直到遇见了她!
让他此生,第一回觉得,真心的笑容是何其难能可贵,他所渴望的一切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
自由、率真、快乐、以及善恶分明的无所畏惧。
“今日的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叔,也不再是手握生杀的睿王爷,此后还可能变成一介商贾,成为最平凡的普通人。夏雨,你愿意嫁给我,做我唯一的妻子吗?”他难得敛了笑,对着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她最期待的话语。
他不是不明白,这话其实根本不必问,可他更明白,不管这话有多可笑,哪怕是多么的明知故问,夏雨身为女子,所期待的便是他能亲自开口。
夏雨声音哽咽,笑着看他,“不管你是王爷,还是商贾,哪怕是个寻常人,我喜欢的一直都你,从不在乎你的身份地位。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赵朔。可你什么都会,什么都好,而我既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诗词歌赋,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身,甚至于还有好多的坏毛病,曾经一度嗜赌如命,好酒成性。这样一个满是缺点的我,你还敢娶吗?”
“我爱你,因为你是夏雨。”赵朔吻上她的眉心,夜空中,明亮的焰火尽情绽放,“你不会的,我来做。你负责任性,我负责——惯着你。”轻揽入怀,若倾尽了此生温柔,只赋一人,“我这辈子唯有一件事做得最好,那便是忍。”
我忍你一辈子。
胜过千万句情话。
有多少人,能容忍你的小性子,一辈子呢?
我可以。
寻梅与李焕肩并肩摇着左右船桨,却是打心里替二人高兴,只不过——
“王爷与少主成婚,为何不让大家都来呢?”寻梅不解。
李焕含笑望着她,“王爷说,成婚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何必那么多人瞎搅合。再说,这一夜的焰火,是王爷早前就想送王妃的,可惜当时的时事不允,如今总算能补上了。”
寻梅撇撇嘴,饶有兴致的盯着李焕,“是你家王爷,还是有些心理障碍吧?”
“随你怎么说吧。”李焕一笑。
寻梅深吸一口气,“说来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是皇室中出来的,能为少主做到放下一切,已然不易。若大家都在,二拜高堂的时候,到底是该对着自己的杀兄仇人?还是对着老皇帝的灵位呢?能放下仇恨已经很难得了,毕竟谁也不容易。”
李焕轻叹一声,“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既然冲破了世俗礼教,那就不必在乎什么繁文缛节了。几度历经生死,有些东西其实早就刻在骨子里的。相守一生,比什么都重要。”说这话的时候,李焕若有深意的盯着寻梅。
触及李焕的目光,寻梅急忙低头,面上瞬时染上一片红晕。
“我也是认真的。”李焕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