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花满楼那一次,她还没见过夏雨,这般黯然神伤过。
踏雪握紧手中的弓箭,“要不要给疏影那贱人,也来几箭?”
寻梅摇头,“疏影的事,应该问过少主再说。少主没动她,想必有她的道理。只不过这一次,我看疏影也是在劫难逃。咱还是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给疏影个淋漓尽致吧!”
踏雪笑了,“这好办,宫主失踪前不是留下一样好东西吗?”
“你是说那个?”寻梅一怔。
“没错,谁也没试过,不过正好可以拿疏影来下刀子。”踏雪笑得邪冷,“她心肠歹毒,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
寻梅点了头,“这倒是不错,到时候等我通知。”
“那少主呢?”踏雪问,“要不要劫牢?”
“睿王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人家二十万大军都备下了,难道还不比咱们百花宫人多?”寻梅摆了摆手,“你安心等着吧,少主如今有孕,去天牢歇两天也是极好的。”
踏雪轻叹,“这皇宫,也就天牢还算得上是一方净土。其他地方,脏秽难堪。”
“好了,你赶紧走,别让人发现了。这事就你知我知,切莫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少主那里咱们不好交代。”寻梅环顾四周。
踏雪颔首,“收拾疏影那贱人之时,记得叫上我。”
“行了,赶紧走。”寻梅点了头,“估计少主出来,会很忙,你先清点人手。许是过不了多久,会有一场硬仗。”
“黑煞盟那帮臭男人,早晚得让他们去阎王殿报到。”踏雪飞身离去。
这事,就算是悄无声息的办成了。
疏影的计划又落空了,赵朔没动手,连夏禾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只看见一支箭,一支最普通的箭,没有任何特殊性,然后便没了然后。
查无可查!
一声轻叹,望着铁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和煦的阳光稀稀落落的洒进来。她这个并不是死牢,赵禄给她挑了一个向阳的牢房,谁也不敢怠慢她。
可夏雨不高兴,心里一点都不开心。
她等了一夜,都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
有时候,你想见一个人,偏生见不到。你不想见的,又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就好比东方旭,好死不死的,出现在了牢房外头。
“你来看我笑话?”夏雨瞥了他一眼,“看到了,也该走了,我不想见你。”
“你想见我义父,为何不来找我?反而要住在这儿,把自己当诱饵呢?”东方旭笑问,白衣书生,笑里刀绵里针。
“我能靠自己,为何要与狼为伍?何况,还是头白眼狼。”夏雨不屑,她想了一夜,心里也有些想通了,“东方旭,你义父失踪那么久,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东方旭笑了笑,“你是拐着弯的从我嘴里套话。”
“你都猜出来了,还算拐着弯?”夏雨撇撇嘴,“我这是明摆着从你嘴里套话,蠢死了。”
他蹙眉,“身陷囹圄,还能这般逍遥自在,你算第一。”
“少来这套。”夏雨不屑,“说吧,你想干什么?要是动手,我可不怕你。再说了,这可是天牢,皇上都吩咐了,不许提审你能奈我何?你所有的本事,也就在嘴皮子上。耍完了嘴皮子,就请高抬贵脚,向后走左转再右转,不送。”
东方旭浅笑,“你这性子,还是那么直,一点都没变。”
“你认识我才多久,什么变不变的,你也不知道啊!”夏雨懒得搭理他,“东方旭,你也别套近乎,我虽然要见你义父——”她顿了顿,始终有些不肯承认自己与东方越的关系。深吸一口气,夏雨冷了口吻,“即便我是,那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让你义父宰了你,免得后患无穷。”
“你不会。”东方旭笑得凉凉的,“因为你根本不会认他,因为他杀了你最好的兄弟袁虎。他杀你,你倒是能原谅,可杀了你的兄弟,你怎么也不会忘记,在袁虎坟前发的毒誓吧!”
“我跟虎子的事,关你屁事,你少狗拿耗子。”夏雨冷然,“虎子和我是兄弟,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原谅我。你那么冷血,懂什么叫兄弟吗?狗屁!”
东方旭冷哼,“兄弟是吧?好,你重情义,我会让你明白,情与义是不能两全的。”
语罢,东方旭拂袖而去。
只是他最后那句话,似乎话中有话。
夏雨蹙眉,却不知东方旭其实意指他人。
京城内,赵朔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自然不会有事,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这关键时候——梁以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