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微怔,“王爷这话何解?”
赵誉翻身将她压下,饶有兴致的啃噬着她细嫩的脖颈,“你不是想当公主吗?那你就该知道,为何这公主之位如何重要?可惜现在赵妍死不了,你也当不成公主了。”
“是那块玉佩?”疏影瞪大眸子,“夏雨她是——”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公主,宫里那位是假的,而夏雨也是假的。”赵誉这话说的疏影半晌没有回过神来,都是假的,那么真的呢?
疏影不解,“那真的公主?”
“都说了,没有公主。那就是个混淆皇室血统的孽种,本就不该活在世上。那是薄瑶太后与东方越的孽种,该死的东西。”赵誉咬牙切齿,“东方越这个阉人,这次真的是断子绝孙了。拿真的女儿,换了假的女儿,如果他知道——”他忽然朗笑起来,“你猜,他的表情会是怎样?”
疏影心头咯噔一声,她万没想到,夏雨的生母竟然是当今太后,而夏雨的生父竟然是东方越。这个执掌朝政大权十数年,惯来以心狠手辣著称的摄政王!
“摄政王,应该会疯吧?”疏影低语。
“何止是疯,他会杀尽天下人。当然,第一个要杀的,是他自己。人是他自己抓的,也就是说,是他自己送了亲生女儿去死。”赵誉笑得何其恣意狂佞,“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与人无尤啊!”
疏影抬眸看着赵誉,“那摄政王,一直不知道吗?”
“很快就知道了。”赵誉笑得尖锐,眸色狠戾,“他很快就会知道,打铁要趁热,宫中还来不及重新安置侍卫军,若是摄政王再反了,那么这天下就会大乱。京城一旦动乱,乌托国就会趁虚而入,打开代州府的大门。到时候与本王里应外合,这天下就会为本王一人所有。”
“疏影恭贺王爷。”疏影抿唇浅笑,“王爷大业可成,疏影誓死效忠王爷。”
“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好好伺候本王。”他俯身,摄住她的红唇。
覆雨翻云,美人在怀。
巫山云雨,江山在手。
何其惬意,何其恣意,何其心狠手辣。
父女相残,兄弟阋墙,这皇家凉薄,人心也算是彻底的凉透了。
夜凉如水,外头银装素裹,白雪覆盖。
赵禄独自伫立在御书房窗前,他不知道天牢里赵朔在想什么,可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夏雨,想着自己的结拜兄弟。也是在她死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三弟其实是三妹。
犹记得当时,自己还欣羡夏雨的手怎就生得这般好看。原是个女儿家,难怪那双手,柔软得让人如此不舍。当他看到面如死灰的夏雨时,他清晰的感受到心头的微恙。是疼,是痛,只有自己知道。
然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冰冷的身体,抱在他怀里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了。
可他是帝王,无论何时都必须有帝王的姿态,容不得他大喜大悲。
“皇上?”顺子上前,“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睿王府那头,可有动静?”赵禄回过神来。
顺子轻叹,“已经挂上了白绸,想必是——已成定局。”
赵禄眸色微暗,“真的,没了吗?”
“皇上,是没了。”顺子垂眸,“一命换一命,到底皇上晚了一步。夏公子去了,皇上节哀顺变吧!睿王为此一蹶不振,然则诸位大人还盯着皇上,等着皇上的处置呢!”
“功过相抵,大不了终身囚禁。只是,谁也别想动小皇叔,他虽有过,但也是功不可没。”赵禄深吸一口气,“等着夏雨的丧事过去,再行处置。她如此喜欢小皇叔,朕不想让她,死而不安。”
顺子轻叹,“只怕摄政王那头。”
“哼,你以为茂王是吃素的吗?宫中巨变,他已经急不可耐。如今还不趁热打铁,乘势追击吗?”赵禄嗤冷,眸色寒戾,袖中拳头紧握,“八皇叔,藏得可够深的!”
烛光摇曳,赵禄伫立窗前,袖中拳头微微松开,指尖轻轻的置于窗棂上,外头的雪——停了。
“三——妹?”他低吟了一声,突然笑了,眼底透着微凉。
“皇上?”顺子上前,“歇着吧,夜深了,小心龙体啊。”
赵禄没有说话,夜深了,活着的人是该睡了。可死去的人呢?睡着了,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长长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皇叔该如何做想?
这局面,真是越来越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