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如既往的黑暗如夜,有个人影冷然站在窗口,“你可知今日若是教人发现,你就是个弃子。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疏影缓缓而坐,黑暗中抬头望着那个伫立窗边的身影,“夏雨离开了京城,为何没人通知我?”
“通知你做什么?”他转身,黑暗中眸色利利,“难不成你还能赶去追杀她?就凭你?”
疏影沉默了良久才道,“好歹姐妹一场,我还能送一送。”
“送?”他忽然笑了,笑声冷厉无温,“猫哭耗子假慈悲,何必惺惺作态?你当初与我们合作,不就是奔着她去的吗?”
“没错,我是奔着她来的,可那又怎样?难道她要死了,我连笑两声,都不应该吗?”疏影凉飕飕的笑着,“她若不死,我永远没机会。现在她出了京城,就一定会死,那么我的机会就来了。”
男子缓步走过来,走到她身后,缓缓俯下身子抱住了她。灼热的唇瓣在她的脸上挪动着,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脸上徘徊,她僵直了身子,心却始终都是冷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公主快要死了,只要她一死,你的身份就可以昭告天下了。到时候,你会有更好的一切。”他伏在她耳畔呢喃,“等东方旭掌握了大权,东方越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只能就此作罢。到了那个地步,该死的死,该出现的都会出现。真好!”
疏影面无表情,心中却波澜迭起,“你放心,我会让侯爷独揽大权,废了商青鸾那个贱人。”
“商青鸾失踪那几日都去了哪儿,你都查清楚了吗?”男子低问。
疏影起身,转身吻上了男子的唇,舌尖从他的唇瓣上灵巧的滑过,撩动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她将自己丰满的前胸凑上他胸膛,慢慢的蠕动着,鼻间发出低缓的嘤咛,力道恰到好处,声音婉转绵柔,“她换了一条路,去找自己的哥哥,还顺带着去了一趟军营。这些,都是她身边的那个,叫霜儿的丫头所说,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那个丫头,可靠吗?”男子吻着她的脖颈,而后慢慢的将唇停留在她的锁骨上,轻轻的啃噬,“可别到时候中了人家的圈套。”
“你放心就是。”疏影低喘着,仰头任他撩拨,咽喉间的轻喘让人格外激动难耐。
下一刻,她的叫声突然提升了少许,原是他已握紧了她的丰盈。
“真是人间尤物。”他已将她打横抱起,快速走向床榻,迫不及待的欺身压了下去,“如今这般的撩人心魄,将来可怎么舍得下你?”
疏影笑得魅惑,指尖用力的摁着他的脊背肌肉,“那不如今宵有酒今宵醉,且不论将来。”
“这话,说的真好!”音落瞬间,衣衫尽褪。
房中浅喘低吟,此起彼伏。
男女之音,欢好无限。
云雨同欢赴巫山,红颜翘楚展欢颜。
等到欢好罢,房内到处都弥漫着行房过后的腥味,疏影娇柔的攀附在他胸口,指尖不安分的打着圈圈,笑语低柔,“那场船难,是你们做的吧!”
男子摇头,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疏影仲怔,“不是你们做的,那又是谁?肃国公府的人?”
“肃国公府的人都在船上,不会傻得自己去撞船。”男子翻身深吸一口气,口吻骤冷,“这当中怕是有什么古怪吧!当初我们的人赶到,船已经沉了,到处都是嘶喊声和火光,根本分辨不清到底谁是谁。夜里的江面,一片混乱,夏雨便是这般趁机溜走的。不过,上头怀疑她是不是沉尸江底了?至少睿王府的人,开始满江的捞尸了。”
“绝无可能。”疏影坐起身来,语气坚决,“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不会死。且不说她的命真大很大,落在水里,她就绝对死不了。她那水性,比谁都好,惯来跟着虎子到处惹事,憋在水底下一盏茶时间都不会有什么大碍。”
男子推开了她,坐起身来,好似想到了什么,“这么说,她一定还活着,睿王府只是在做做样子。”
“夏雨,绝对没那么容易死。”疏影切齿。
“好了,你该回去了。”男子冷然下了逐客令。
听得这话,疏影点了头,乖乖起身捡起衣裳,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穿。那一刻,她忽然有种被人弃如敝屣的错觉。仿佛她所有的价值,也只是这具皮囊,除了这张脸这副身子,她其实一无所有。
然就是有了这皮囊,便有了她这一身的骄傲自负。
她觉得,值得!
拿前半生的颠沛流离,换下半辈子的荣耀万千,有何舍不得?
走出花满楼,回到镇远侯府的流澜阁,疏影觉得有些压抑。这座大宅子里,有一个商青鸾,占据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若非谢环,镇远侯府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商青鸾来坐。
“主子,回来了?”浮月上前,接过疏影的披肩,而后奉上热茶。
疏影脸上带笑,似乎心情很好。
“对了,那头现在在做什么?”疏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