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腕上,随时防备着夏雨的私逃行为。
只是睡到半夜,虎子嗅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气,而后就没有而后,一觉睡到天亮。手上的绳子依旧在,然另一端早已断裂成无数节。
“夏雨!你敢对我用药!”一声怒吼,拴在树干上的马匹也被她骑走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丫头身上还带着迷药。
出门在外,必备!
藏在小竹棍里密封携带,果然是万无一失!
只是这丫头,是用的什么办法,把绳索弄成这么多截?这可是专门为她准备的牛筋绳,一般的摩擦摩擦再摩擦,也是无法轻易挣脱的。
这是怎么回事?
策马飞奔,墨发翻飞,她是夏雨,也是黑寡妇。便是铁索绑缚又如何,只要她想走,谁能拦得住!她一定要去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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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国公府。
东方旭站在鱼缸前,漫不经心的饲养着自己心爱的鱼儿,“如何?”
云官站在他身后,半垂着眉目,“国公爷亲自去了,想来这次公主是真的不行了。所以,国公爷必须亲自出马,这会应该已经去了沉船的地方。”
“听说当夜,热闹得很,死了不少人。”东方旭回眸看他。
云官颔首,“是,不过黑煞盟怎么去得那么快呢?”
“都赶上肃国公府的暗卫了,确实是有些早了,按理说他们的消息,应该不会这般及时才对。何况,还傻得去撞船,连人带船都没了。”东方旭深吸一口气,“真是没脑子,一点用处都没有。”
“如今,夏雨不知所踪,所有人沿着代州方向一路查找,连百花宫和睿王府也没有闲着。但,就是找不到人。”云官轻叹。
东方旭捋起袖子,伸手摸着水中的鱼儿,“找不到就对了,看样子他是真的爱上她了,这般形势也不肯多加利用,反而要远远的送走。红颜笑,英雄冢,自古如是。”
云官仲怔,“公子的意思是,睿王早有准备?”
“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都交手那么多年了,他那份心思虽然教人猜不透,可这一次,我一定猜中了。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不可理喻。即便胜券在握,最后也输得一败涂地。”东方旭握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在掌心,鱼儿锐利的牙齿似乎很想啃噬他的手。
可惜,被他捏在掌心,根本无法自主。
“这么说,睿王是有意送走她。”云官这才恍然大悟。
“送走?哼!”东方旭突然用力,手中的鱼儿瞬时别捏得肠穿肚裂,鲜血瞬时染尽双手,满手的鱼腥味血腥味,“即便是死,她也该留下来。就这样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我怎么舍得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云官下意识打了个冷战,却不敢多说半句。
低眉望着掌心的死鱼,东方旭冷笑两声,“我就知道他迟早要送她走,可他问过我了吗?我不愿意!即便让她死,我也不愿让他们就此逍遥快活。不过这样也好,义父一定会好好处置的,想来过不了多久,赵朔就该反了,彻底的反了!”
深吸一口气,东方旭如释重负,“我竟是如此期待她的——死讯!”
云官垂眸,不敢吭声。
站在衣柜前头,那一排的白衣素色,都是他最喜欢的颜色。那一身的白,一如初见,只是未曾见的是他始终黑沉如墨的那颗心。心是黑的,怎么漂洗都不会变白。
他想着,他是不是该去见她最后一面。
至少,赶在赵朔之前。
东方越很少亲自出马,除了每次为公主取药。这一次也不例外,马蹄声声,黑衣蒙面。策马扬尘,终铸大错。
疏影走在长街上,京城里的异动,她自然看在眼里。快步从偏僻的小巷子走过,半低着头走进了花满楼的侧门。樱娘听得来人来报,急忙去了后院,乍见疏影,便快速引着她从侧屋进入,疾步走上楼去。
“你怎么来了?”樱娘压低声音,带着少许狐疑。
“林中小屋被毁,我不能光坐在家里等你们的消息。”疏影疾步上楼,“就好比这一次,这么大的事,我竟然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他在屋里。”樱娘冷了眉目,快速环顾四周,“你赶紧进去,只是他不会希望你出现在这里。”
疏影冷笑两声,“你以为我愿意来吗?”语罢,快速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