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围在老爷子床边,姚青青详细问了爷的病情发展,姚爸姚妈互相补充,她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隔阂,她只听到爷摔倒后身体就不可遏制地垮下去。
在听到从发现爷,到将爷送往医院救治的时长时,她震惊又愤恨。
如果及时治疗,会不会情况大不相同。
或许会,但那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
三人守在床边,不知低声交谈至何时,家中没有钟表,是姚妈身体疲惫,这才出声要求睡觉。
离开前姚青青再次唤了一声爷,没有回应。
屋外漆黑如墨。
洗澡后姚青青又回到爷的屋子,她惊异地发现床头的照片移动了,离爷更近了,而老爷子的手也搭在上面。
“爷——”她又惊又喜扑到床边喊。
“爷,你刚才醒来了吗?你要是听见我说话就转眼珠子。”姚青青又快又急地说。
“怎么了?”姚爸听到声音后赶来。
“爷动了。”她大声说。
姚爸快步凑近,老爷子面色更死了,他心头一沉,将手伸进被子里。
没有。
移动手,仍旧没有,感受不到心跳了。
艰难抽出手,将手搭在脖子边,没有搏动。
他爸走了。
…………
下葬的那天天气很好,上山的路并不崎岖,姚家三个男人另有五名男性亲友共同抬棺,摇摇晃晃将老爷子从家里送到山上,送到他妻子身旁。
坑洞早在十年前就挖好了,棺材老爷子自己也准备好了,所有的安排都十分顺畅。
遗产也不用分割,儿子就一个,老爷子走了,东西就都归姚爸了。
姚家男人都没哭,女人起先也没哭,只有小小的王子博,看见老爷爷被埋入土里,害怕的哭起来。
抓着他爸的手问:“老爷爷死了?”
“死了。”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王克楠把他抱起来,“见不到了。”
“我不想这样。”他撇嘴哭,把脑袋埋到他爸锁骨上,没看到他妈被他引的眼泪哗啦流下来,而后是嚎啕。
引火线点燃,姚青青跟着放声哭了,其余姚家人眼睛泛红湿润。
王子博先是停住,而后震耳欲聋地在他爸耳边大哭。
随行的出殡队伍将唢呐大声吹起来,鸟儿纷纷振翅,飞离这片人世吵闹的土地。
作者有话要说: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