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现在在公社吗?公社能否派人打听她是否来铁路学校考试?今天是考试最后一天了,她还没来。”
眼镜男瞬间精神,他就是管公社教育的,他怎么不知道今天有考试。
“什么考试?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公社管这一块的。”他连忙问。
刘光明质疑语气,“你是负责人吗?这两天市里口语考试,你居然不知道,考生错过考试你负责吗!”
眼镜男平白蒙冤,公社就两个考外语的,一个没报外语专业,所以虽然参加外语笔试但不用口试,另一个就是姚青青,她的通知单被人截下来,眼镜男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
而刘光明不知道还有通知单流程,他以为姚青青没来考试的原因,就是对方渎职。
自以为捋清事件真相后他咄咄逼人道:“你赶快去通知姚青青,还有你们公社其他参加外语考试的,想方设法都要把他们送过来,否则耽误他们,你负不起责的。”
刚恢复高考,就因为相关人员渎职造成事故,这绝对是新闻。
事已至此,无论姚青青赶到与否,刘光明都有了很好的新闻素材,他心里迅速盘算起来,思维活跃。
大冬天眼镜男被他吓出一身汗,不知不觉中他犯了这么大的错?
“请你再说一遍,在哪里考试,我去通知他们。”
“市铁路学校,这会没有公交车了,你们拦车、用公社里的拖拉机,无论如何也要赶过来,今天最后一天考试了!考官还在等着,赶紧!”刘光明语气说得很重。
眼镜男哪里还敢松懈,挂掉电话就跑回办公室,考生多,他又不记得谁谁住哪,他得找一下。
取志愿表的考生都得登记,眼镜男找到姚青青名字,记下她的住址。
他不知道还有谁参加外语考试,考生交志愿表的时候他都会检查一遍,印象里就一个人填外语专业。
但他怕记错,找出他自己整理的公社考生志愿总表,翻查一遍。
只有姚青青一个人报名外语专业。
确认无误后眼镜男骑着自行车向金岭村飞速驶去。
与此同时,姚青青在家里嗑瓜子。
她对重要事情没有预感,还好心情和姚妈商量明早吃什么。
“妈,明天炸红薯饼吧。”快过小年了,姚青青觉得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再过两天公社也要杀猪了,终于到了一年里吃好喝好的日子了。
“等分猪肉时再说,那会有油。”现在就一个孩子在身边,也是快过年了,姚妈欣然同意。
姚青青原地欢呼。
眼镜男冒着寒冷骑到金岭村,他头回来这,也是妇女主任回家都往这条道上走才知道方向,见到第一个屋子他赶紧停下车,敲响门。
屋里的老黄闻声大叫。
老爷子和姚家都听到动静了。
“你去爸那边看看。”老黄叫这么厉害,姚妈让姚爸去隔壁看看。
姚爸起身离去。
姚爸出门和老爷子打开门几乎同步。
眼镜男看到开门的是老人家,大声问:“请问你知道姚青青住哪吗?”
冬天日光退的早,四周光线暗淡。
“你是谁?”陌生男人找孙女,老爷子警惕。
姚爸也听到来人的话语,大步赶往老爷子身边。
“我是公社管教育的,你们村姚青青有重要考试,我来通知她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