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还得开解一下小孩子们的心理问题——
“外面的人说泰子姐姐是‘夜叉修罗’,他们才是真正的大猪罗罗呢!”美智子气鼓鼓地说,“泰子姐姐明明像中也老师一样的好。”
小女孩的比喻句似乎还用得不是很熟练,她所说的‘外面的人’是哪些,中也心中也有数,不敢叫嚣到他头上,却只敢在背地里诋毁出面‘收租’的泰子的人是哪一类,不言而喻了。
中也想了想小笠原泰子平时柔弱的模样,怎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呢?
果然,是因为他而连累了泰子他们也被妖魔化了吧……
而小女孩又接着说道:“那些连活着的挣扎也不愿去做的人,活该堕化成擂钵街也不要的存在!”
听到小女孩的话语,中原中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赞同、附和或反驳。他只是有些惊愕,惊讶于这不像会是从三四岁小女孩口中说出的话语。
而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很久以前小笠原泰子口中的那句“擂钵街人才懂擂钵街”是什么意思。
他意识到了,分化筛选已经完成了,
“羊”最终会孕育成什么呢?
他不知道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啊,原来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就已经能说出这样的话了。”当他和织田作在咖啡座相聚时聊起这件事情,织田作最先关注的居然是小女孩话中的哲思,甚至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似是要记录下来的样子。
中也靠在座椅上,看着对面的友人,他又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觉得,这就不该是这样的小的孩子该说的……”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似乎理解了中也的想法,他墨蓝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中也,然后说出事实:“可这并不是‘你觉得’的事,不是吗?”
是的,这是中也没法反驳的,所以他憋着一股气,来找织田作之助,然后作之助用他直白的话语,刺破了他的气球。
中也一口气咕咚了两口咖啡,苦涩让他皱眉。
织田作之助将嘴唇贴在咖啡杯边上,想了想说:“不是那些写‘父母教条’的书籍都那样说嘛——先做好自己,孩子自然会模仿——或许你可以那样做?”他给了一个不像是建议的建议。
“啊,作好表率,我知道了,”中也应着,仰头看着咖啡厅精心装潢的吊顶,“为人师表真的很不容易,作之助。”
中也这样说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跟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在咖啡厅聊着像是二三十岁父母辈才会去操心的话题。
“担心孩子的成绩,又担忧孩子的品格。这是初为师长很正常的心理。”织田作之助宽慰他道。
“我没有担心!”中也矢口否认,又突然觉得没声好否认的。
织田作之助沉默片刻,就在中也打算换个话题和他聊聊的时候,他缓缓放下咖啡杯,开口道:“我打算离开横滨一段时间了。”
中也猛地坐起,看向织田好一会,然后他听到自己低沉的声音:“是吗?”
“嗯。”织田作之助轻轻点头。
“多久回来?”
“不知道。”织田作之助很诚实地回答。
“也许是le里你的咖喱头像再亮起的时候?”中也似是开着轻快的玩笑。
“这样说也没错。”织田作之助点头微笑道。
就这样,两人在咖啡馆告别,这一场告别没有预兆,也很平静。
这是时候织田作之助离开横滨,也只有一个原因了——洗白。
中原中也知晓,他们终有在见面的时刻,也就无需过多悲戚。
他的友人,在践行着自己的诺言与梦想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