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别说。”
闻言,李小仟又觉手中多了样东西,人一个腾空,就被刑莲湖轻松抱起,接着他们来到隔壁,神神秘秘地从暗道下了楼梯。
到了楼下,李小仟放眼望去,只见里头堆着四座二三人高的储粮用的大木桶,竟是一间储物的仓廪。
黄奇许集几个已立等在一口半人高的大瓦缸前。
李小仟屏息,忽然有种身不由己的预感,果然刑莲湖径直去到跟前,黄奇脸上忍着古怪的笑意,蒲扇般的手放在那油亮的大圆木盖子上,李小仟低头俯视,只见里头铺着一层软软的靛青色的褥子,李小仟觉得这可能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果然刑莲湖道:“好好儿地在里头待着,一、不许发声,二、不许出来。”
李小仟正等着“三”落下,谁知,落下却是刑莲湖隔着纱巾准确地啄了下她的唇,趁着李小仟一个恍惚,刑莲湖便将她装进大缸里去了。
李小仟只觉身子一低一软,已窝在了又厚又绵的被褥里,底下竟还加垫了俩引枕。
随即抬头,头顶最后的光亮也暗了下来,盖子被拍上了,只那盖子设计巧妙,四周留着一层空隙,让她可以换气。
隔着大缸传来刑莲湖的声音:“出发。”
李小仟感觉自己被抬到一辆马车上,然后是一段长长的路途,有些颠簸不平,李小仟只得回味着方才刑莲湖那春风秋水般的轻吻,醉美地窝在安身的“酒缸”里,听着耳边辚辚不绝的马车声,倒也摇摇地发睡了过去。
待她迷迷瞪瞪地醒来时,大缸外传来金戈铁马的声音,以及忽短忽长的啸声,李小仟陡然清醒,那不是白起卫的暗号么?
只她从盖子的那丝缝隙里根本就看不见外头,偶有人影从酒缸前掠过,也是敌我难辨,然竟还有人躲在她酒缸边聊天:“了不得,这些侍卫吃了什么?”
“哥,咱们逃吧!”
“逃?!”一声暴躁的低喝,“你脸呢?”
又悻悻地牢骚:“五百死士,连区区三百侍卫都打不过,以后还怎么混?”
“哥!这都什么时候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死都不怕,还要脸做什么?就是落草为寇,照样吃香喝辣……”声音虽然冷森森地,却显然很焦急。
“不行,咱可是死士!”
“咱家都死绝了,没爹没妈没娃子,抚恤银给谁继承去?不便宜颜家?”
“颜大待咱们不薄,你良心呢?”
“良心是什么东西?我没有!”
“咦,这桶……”
“咦什么,走啊,赶紧的。”
李小仟已眸中凝起冷光,手中暴雨梨花针的盒口对准了盖子。
然而只听“扑通”两声,却不是酒缸被撞或被打开了,紧跟着几下里一片惨呼骚乱之后,寂寂地全都结束了。
只李小仟依旧用耳朵等着,她没有听到白起卫收兵的哨声。
这不合理。
耳边传来刑莲湖的喝令:“将那些统统收拾了,重新摆祭。”
然后是忙碌的身影一道接一道经过。
最后刑莲湖道:“去请殿下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