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向敌人解说计策的癖好。萧大人,请吧。”
听到池洌的话,萧和风神色难辨,忽然放肆地大笑:“瑄王,你以为我今天真的只带了这两个人过来?你们就算绑了我又有何用,我只是小小的毕院司使,并非不可或缺。现在整个万卷阁都被禁军包围,就算你们从密道走,也逃不开几万精兵的包围,今日,你们注定离不开大勒。”
池洌正借着萧和风刚刚打开的书架寻找机关,闻言,朝他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萧大人,你以为我的帮手就只有你身后的这两个人吗?”
与萧和风如出一辙的句式,让萧和风狠狠一噎。
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几人押着他,从密道离开,当走到出口的时候,果然没有任何守卫。
震怒与受辱之感,将萧和风的一张玉面染成青红交加之色。
“刘节度——你们竟然收买了宣徽北院的刘节度!今天的一切,就是针对我布下的一个局!?”
尽管周围并没有别人,池洌还是让人封住扬声大喊的萧和风的嘴:
“萧大人,说收买这个词多难听啊,这叫各取所需。就连萧大人,今天不也主动上门,想找我们‘商量要事’吗?”
池洌又让人蒙上萧和风的眼,在巷中打开己方的暗道,
“萧大人想与我们玩先礼后兵,我们只好奉陪到底,和萧大人好好玩一玩了。”
任萧和风如何挣扎,最后都被带到一间没有窗户,分不清昼夜的石室内。
蒙眼的布被解开,堵嘴的布也被扯下。
萧和风被绑在一座结实的椅子上,绳索坚固,绑结手法老道,没有一丝一毫挣脱的可能。
池洌与君溯二人坐在萧和风对面,旁若无人地饮茶。
萧和风舔了舔干涩的唇,轻嗤讥道:“是我棋差一招。可我并非贪生怕死之人,瑄王若想用生死自由威胁萧某,那可大错特错。如果瑄王想要询问[抽髓]解药的下落,不妨将我放开,我们来一场双方都满意的交易。否则,我就算咬舌自尽,也不会多说半个字——反正,有大齐的摄政王陪我一起死,不是吗?说来还是我大勒赚了,毕竟‘大齐战神’与‘大勒萧氏中寻常的一员’,孰轻孰重,世人皆知。”
“萧大人何须妄自菲薄。”池洌倒了一盏茶,放在两人中间的桌案上,轻轻一推。
茶杯沿着桌子滑到萧和风身前,就离他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
被扣押了一夜,萧和风早已口干舌燥。这杯茶似乎是给他喝的,可是他的双手都被捆绑在身后,与椅子连在一处,如果他要喝眼前的这杯茶,就必须低下头,像谦卑的野犬一般,把嘴凑上茶杯的边壁,再将茶杯叼起。
萧和风几乎是顷刻之间,勃然变色。
“池洌,你竟敢如此辱我?”
“是萧大人没有看清眼前的局势。人应当审时度势,三思而后行,萧大人以为呢?”语气淡淡地说完这句话,池洌又重新恢复平日里明朗旷达的模样,接了一句玩笑话,“而且,萧大人是不是有些多虑?你我关系泛泛,你总不至于让我喂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