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瑄王并没有真的死去,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如今摄政王露出这样的表情,想来这封信一定与瑄王有关。
迎着初升的旭日,在战役小捷的轻快氛围中,开阳故意起哄。
“将军,是谁寄来的信,让你看得这么开心?是摇光吗,还是——让将军心心念念的瑄王殿下?”
“是倚清。他送来三条奇策,可以助我们尽快拿下凉州三城。”
君溯的神色与语气都与往常无异,可不知道为什么,开阳看着现在的他,总想到自家父亲逢年过节在族人面前夸赞儿子的模样——佯装淡定,实则隐隐自得;看似谦虚低调,实则满脸都写着“我家xx就是这么牛x”。
开阳恶寒地摇了摇头,甩开奇怪的联想。
“那真是太好了,有瑄王殿下的帮助,我们也能早些平定边关,班师回朝。”
第一封信查阅完毕,被珍而重之地放入金玉绘貔貅的信纸漆盒中。
第二封羽檄被掀开漆印,展开里头的信纸,君溯只粗略读了两行,唇角眉梢的笑意便倏然凝固。
他的指节甚至握不住信纸,信纸险些离手飘落,又被他狠狠地攒紧。
开阳察觉到帐内骤然压抑的气息,无声地吞了吞口水,小心询问。
“将军,你还好吧?”
“……”薄而脆的信纸在猛然收紧的拳间揉成不像样的一团,君溯吐息敛眸,经过数个呼吸的调整,才掩去眼中强烈而翻沸的火光,沉声下令,“继续休整,兵符交给副总兵,由建威将军督军。”
这般托付军事的言语,让开阳惊愕地睁大眼。
“将军,你这是要?”
君溯缄默地系好战帛,提起墙边的银枪。
“备马。”
“是。”
君溯将那张信纸放入怀中。无人可知的角落,被揉出无数皱痕的信纸上赫然写着几个潦草的黑字。
“瑄王……已知晓真相……执意前往大勒国都……以身犯险……”
在抵达封单城的第三日,池洌带着星纪出门,前往城北的一处金银阁。
摇光怕池洌去做危险的事,怎么也不放心,非要一起跟随。池洌可有可无地同意了。摇光不仅是君溯极为信重的属官,少时与他亦有几分交集,池洌将他视为助力,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他隔绝在外的打算。
来到金银阁,掌柜的正在隔榄后算账,两个店中伙计上前接待,被池洌摆手挥退。
池洌径直走到掌柜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