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池熔并不是第一个与敌国勾结的皇帝,池济才是。
这对父子还真是“一脉相承”,为了稳固皇位,无所不用其极。
池洌看完情报,按了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
他送给郦淀那个玄学大师的信,就算再快,一来一回也至少得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何况还不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既然这毒来自大勒皇城,那么,他就到大勒皇城寻找解毒之法。
正好,他之前还在这里发现了另一个秘密。如果能成功地为君溯解毒,在事成之后,他还能顺便查一下这个秘密,寻求二十年前几乎招致亡国的……那场宫变的真相。
“瑄王殿下,”摇光一个人默立许久,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再次鼓起勇气发问,“能问一下……您接下来的打算吗?”
他们现在可是在敌国大本营,就算有人接应,一个不慎也会全军覆没。摇光只希望瑄王做事足够小心谨慎,暗中调查解药就好,千万别做什么危险的事。
这一回,池洌终于替他解了惑。
“你放心,不是什么刺杀萧太后的计划。”
摇光刚把心放下一点点,就被池洌的下一句话吓得两眼发黑。
“只是想请刚登上王位的新任大勒王和萧和风大人一起过来喝茶罢了。”
摇光几乎要汪的一声哭出来:“殿下……你不会来真的吧?”
望着池洌平和沉稳的侧脸,摇光差点没给他来个三跪九叩。
将军,快点看一看密报,早点把瑄王殿下接回去吧。再这么下去,他怀疑自己连今晚都撑不下去。
不是因为惭愧谢罪而死,而是直接被瑄王给刺激得心梗而死了。
边关,长乾谷。
大齐军队刚获得一次大捷,在山中休整。
主帐收到两封加密的急报,送至主帅摄政王的手中。
先锋副将——破虏将军开阳,带领千人突袭敌方后腰,成功截断敌方粮草,回到主营,抱着厚实的兜鍪,向主将汇报粮草辎重名目。
汇报结束后,开阳没有立即离开,君溯也没有避开他的打算,当着他的面打开军情处送来的两封羽檄,对着其中一封详细阅读。
开阳认真观察君溯的神色,清楚地看到——
那张英气昂然、严正清冷的脸上,不自觉蔓开一丝笑意,快得宛如炉火上绽开的霜花,转瞬即逝。
短暂而纯粹,剔透而澄澈,将眉宇间的浅淡愁绪全部拂散。
开阳已经许久不曾见到摄政王露出这样的笑了。当初他奉命夺回瑄王的“遗骸”,自是深受信任,对摄政王与瑄王的关系知晓得一清二楚。
在误以为瑄王惨死的那段时间里,他亲眼见到摄政王是如何心如寒灰、魂劳梦断,全凭镇守大齐与为瑄王复仇的念头,勉强遏抑了所有深恸,一步步扶灵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