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起?
是大哥的马弁!他还活着?
“阿起叔叔?你不是已经。。。。怎么会。。。。”
四年前燕元郎被杀后,传回都城的消息说,留守奚州的燕家军已全军覆没,为什么大哥身边的马弁还活着?
燕八娘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燕起老泪纵横,强忍着满腹话语,提醒八娘:“女公子救人要紧!”
燕八娘看了看木逸,见李讷言已经负着他跃上了马背,的确耽搁不得,
“杨家马场,燕鹤公子!”燕八娘扔下这句话,也跃上马背。
“告诉黄瀚泽,将靳忠小心关押起来,不许任何人探视,如有差错,小心他的狗命!”
李讷言扔下这句话,打马而去,燕八娘和杨心悠紧随其后。
燕起站起身,立在原地,注视着燕八娘离去的方向,直至再也看不见,方才回过身,擦泪不止。
四人回到马场,已是傍晚,木逸的气息变得十分微弱,但八娘替他把脉时,却发现他脉象平稳。
这很不寻常,说明木逸此刻昏迷,只是流血过多所致,但那支箭十分靠近心脏的位置,如他这般毫无内力之人,却并未伤及心脉。
难道他隐藏了自己的内力?燕八娘又仔细听了听脉,确实看不出木逸修炼过内力。
见她摇头,李讷言赶紧询问:“如何?还有没有救?”
“无妨,只需要服用几丸不畏不忧丹,再静养几日就好。”
燕八娘转向杨心悠,她自打回了马场,就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站在远处淡淡望着燕八娘的一举一动。
“不畏不忧丹炼制起来颇为麻烦,擅长炼毒之人都会备着几丸,四小姐可否带我去木公子的书房找一找?”
杨心悠的目光在木逸和燕八娘之间游移了几个来回,黑眸炯炯,扔下一句“跟我来!”,转身离去。
“你替木公子换一身干净衣服!”这句话是对李讷言说的,李讷言本想反驳几句,他哪里伺候过别人更衣?
但一想到木逸之所以受伤,皆因自己沉不住气,只好咽下牢骚,乖乖点了点头。
燕八娘追着杨心悠来到木逸的书房,在博古架上依次翻开各色木盒,认真的翻找。
“你若想看那幅画,大可不必拐弯抹角,我既同你说了这幅画,就不会阻拦你看。”
杨心悠误会了燕八娘的意思。
“四小姐多心了,我真的是来寻不畏不忧丹的。”
“我也不愿多心,只是你们藏得未免太深了些,晋王?这两日我小小的杨家马场竟然两次三番得罪于晋王,你说,杨家该当何罪?”
“得罪晋王的,只有四小姐一人罢了,但四小姐方才这话,我并没有听出半点悔过之意。”
“我只后悔在晋王亮明身份前,没有多做几笔买卖,如今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倒不好漫天要价了。”
杨心悠叹了口气,燕八娘听出她这话里透着真情实感,不禁失笑:
“我现在是真的想跟四小姐交个朋友,不知四小姐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刚才在奚州大营那个叫燕起的人对你的称呼,再加上你敢跟晋王殿下没大没小,功夫嘛,也勉强过得去,所以你是兴国公的女儿咯,我这人最畏惧权贵,只想跟你做朋友,但不想跟兴国公家的贵女做朋友。”
燕八娘笑出了声,“好,那就跟我做朋友,不跟兴国公家的贵女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