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一阵说笑,这事也就算说定了。
林砚看着林凝素离去的背影,眸色沉沉。
嫁给沈敬安,也好。
--
那天离开之后,林夫人就吩咐了身边的云树告知林凝素有关于皇家围猎的事宜。
按照云树的意思,林夫人是不想林凝素去参加这次围猎的。孟朝民风不似上古国那般守旧,是允许女子学一些骑射和书画的,尽管不多。
所以,凡是去参加围猎的世家女子,大多都想去赢个彩头,也算是为自家门楣争点面子。
如若是上辈子的林凝素,十分争强好胜,既然参加了,就必然要夺得头筹。可她这身子才刚养好,林夫人是怕她又折腾病了。
“云树,去禀告母亲,这次围猎我会参加。且让母亲放心,这次我只参与罢了,不会当真。”
云树听着大姑娘的话,还纳闷儿这人怎么就突然懂事了起来。
送走了云树,林凝素便让云鸾去准备相关的事宜,独自清净。
像围猎宴会这种热闹的地方,十几岁的时候,她是很愿意参加的。
但自从进了皇宫,要处处守着规矩。加之林砚爱清净,她也就习惯了。这次围猎,本来去之与否于她都没什么关系,之所以必定要去,是因为前世在围猎场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
--
人间六月,暑热未至,春韵仍在,是出行的好时节。
皇家猎场总是不同于别处,并不只有茂林旷野,在一片猎场之后,还有近乎三个宅院大的荷塘,一些不爱去猎场吹风的夫人贵女,便会歇在此处品茶赏花。
峦山脚下,一时间玉冠华袍,绫罗粉黛毕集。街道上,骏马宝车,香飘满路。
林家虽然在朝中根基深厚,但是身无侯爵之位,手无兵戈权柄,跟这些世家一比,还是够不上的。
十几岁的林凝素哪懂得这些,只知道自己父亲深受皇恩,将自己在家的刁蛮本领也用在了和其它贵女的相处中,殊不知许多人都暗中嗤笑她。
林凝素掀开绸帘,看着窗外与前世别无二致的景色。
也罢,随性就好。
而另一边,在不远处,有个少年正惦着脚尖,他一身红衣,身形俊朗,惹来不少目光。
可少年并不在意,因为他此刻正翘首以盼,仔细看数着来往的车马,生怕看漏一个。
功夫不负有心人,偌大的“林”字栓在马车前,沈敬安三步作两步,轻快地驻足在车马前。
他本欲直接呼唤林凝素来着,但顾及到有林相和夫人在,便收敛了孩童心性,规规矩矩地等着。
当沈敬安弯着眼睛站在马车前,将自己的手递给林凝素的时候,她没有多意外。
上一世也是如此,但那时的她一心扑在林砚身上,哪里能看到眼前的良人。
当时因着林砚就在前面的马车上,她直接略过这人热烈的目光和双手,并任性一句:“别再来找我,其他人会误会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选错了。
“敬安,你怎么独自站在这里?侯爷和夫人呢。”林凝素自然地搭上他的手,下了马车。
“当然是等你…”这人越说声越小,反倒是微微羞红了脸。
“父亲母亲先进去拜见陛下了。”
“站在这也不嫌太阳大…”林凝素娇嗔责怪,并顺手将自己的帕子放进这人手中,“浸了艾草叶的,擦擦吧。”
沈敬安受宠若惊,往常林凝素肯对他笑一下,就已经求神拜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