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香一下子瘫软在地。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一命偿一命!”
若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景云谣简直恨不得亲手上前将这害死雪球儿的凶手剥皮拆骨了。
眼见着事已至此,那芙香情知再无法否认自己不是凶手,只是,她尚抱着一丝侥幸,眼见着景云谣要将她发落,忙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公主殿下,奴婢不是有意要害雪球儿,奴婢只是一时失手……”
“你不是一时失手……”
谢久久平静的打断了她:“雪球儿头上的伤口,是被钝器狠狠击打了四五次之后的结果,你不是一时失手,在那个时候,你是真的想要它死……”
最后的一点挣扎,亦被无情揭穿,芙香一瞬间心如死灰。
“你为什么要杀害雪球儿?”
谢久久不认为她是那种以虐杀小动物为乐的变态,所以才不理解她的动机:“……就因为它打碎了你的花盆,抓伤了你吗?”
芙香原本呆滞的双眸闻言一动,然后她似听到了什么极之讽刺的事情一般笑了:“就因为它打碎了我的花盆?”
女子一声冷笑:“是呀,就因为它之前打碎了一盆花,奴婢便差点被人活活打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云谣不禁眉头一皱,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芙香情知自己已难逃一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遂抬起头来,直直对上景云谣的视线,道:“半个月前,公主殿下您的猫也是这样闯进了暖房,将为皇后娘娘准备的一盆万寿菊打碎了……就因为这个,奴婢被打了二十板子,半条命几乎都没了……”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打死了雪球儿?”
听了她的动机,景云谣倍感愤怒之余,却是深觉不可思议:“你说雪球儿打碎了皇后娘娘的花,当时你为什么不来找本宫?”
话未说完,便被那芙香嗤声打了断:“找公主殿下您?有用吗?难道公主殿下您会为了奴婢这样一个低贱的宫女,去惩罚你的猫吗?”
景云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不过是打
碎了一盆花,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似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跪在地上的宫婢不禁冷冷一笑。
她还记得,当时的她是如何声嘶力竭的向别人申诉着打碎那盆花的人不是自己,可是没有人在乎,更不会有人为了替她这个小小的宫婢去追究真正的罪魁祸首,哪怕那只不过是公主殿下养的一只猫。
所以,当相同的事情再一次发生的时候,巨大的恐慌和愤怒令她在那一刻不顾一切的举起锄头,狠狠的砸向它——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她脸上,那一刹那间,她竟毫无恐惧,惟有报复的快感。
景云谣自然能够看清她脸上的讽刺,心底越发的不舒服,有种当着人面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就算是这样,”景云谣不想承认自己或者雪球儿有错,况且现在雪球儿已死,想到这一点,她瞬时多了几分理直气壮,“……你也不该将雪球儿活活打死……”
“事已至此,奴婢也没什么好说的,公主殿下要杀要剐,奴婢受着就是。”
芙香平静的道。竟已是破罐破摔,全然不在乎生死了。
景云谣瞧着她这副态度,心里越发的有气,顿时怒道:“你杀死了雪球儿,本宫自然要让你偿命……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