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不知道它是真是假,拍下来做什么?”曾紫东气吼吼地喊道,他虽然非常有钱,却并没有受到母亲的熏染,对文物可有可无,拿几百万拍一件这样的东西,他自认为不划算。
时应染心绪一动,突然反问道:“莫非有人告诉你这是赝品吗?”
曾紫东愣住。
时应染立刻看向站立在工作人员身后的具冉,眯起了眼睛。
“没有,没人这么说!”曾紫东不耐烦地回道,又低头去劝说曾家奎。
但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曾家奎催促拍卖师赶紧继续,连番拉扯之中,终究以两百八十万的价格,拍下了“素纱禪衣”。
曾紫东表情阴沉,看样子,像是把账都算在了时应染头上。
时应染心中喜悦,但面上却分毫不敢显露,只摸了摸鼻子,就与谢主任、叶教授他们一起起身,把曾家奎送到了贵宾室。
等曾家奎掏出银行卡付完钱,拿到“素纱禪衣”,笑眯眯地对时应染说道:“小子,我说的没错吧?这东西现在归我了。看你们可怜,给个一个电话号码,明天可以到我家来提取样品。”
时应染看了谢主任一眼,谢主任忙报出一串号码,拘谨又紧张地说:“多谢曾老,我代表马王堆博物馆对您表示感谢!”
曾家奎摆摆手,“不用,我也不是为了你们,只是想哄老太婆开心罢了。”
说完,扫了曾紫东一眼,“还待着做什么,走吧,回家!”
曾
紫东脸色铁青,狠狠瞪视了他们几眼,这才转身离开。
时应染与谢主任他们与贺知风汇合,结合这次拍卖会的情况,开了个小会。
“因为曾老先生临时的决定,禪衣已经摆脱了具冉的控制。但根据方才的情况,我有点担心。”时应染说,“万一最后鉴定结果,发现禪衣是赝品,曾老夫妻是怎么反应不好说,但紫东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谢主任也愁眉苦脸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冒着风险的,但花钱的不是我们,最后如果结果不好,的确很容易结仇。”
贺知风微微蹙眉,看向唐韦德:“以唐大哥对曾家的了解,这种可能性高吗?”
唐韦德苦笑:“曾紫东那个人,跟我堂哥不一样,他当年白手起家闯荡金融圈,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他自己。所以如果禪衣真是赝品,他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你们补上这个窟窿。毕竟曾老的钱,也是他孝敬的呢。”
时应染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那就做好心理准备,一切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两百八十万如果真打了水漂,试问在座的谁不会心疼?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说到底,最可恶的还是具冉!
这一晚,众人几乎都不同城的失眠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陷入新一轮的忐忑当中。
时应染和贺知风考虑到各位教授的年龄,自告奋勇前往曾家。
曾家奎早就起床了,让老板亲手从禪衣上剪下了一点样品
,放在纸袋中递给了他们,同时道:“内人已经看过了,说蚕丝是单股的,的确像是汉代丝织品的工艺,但究竟是不是,还得看碳十四的鉴定。但不管结果如何,她对于这份礼品都很喜欢,你们不必有什么负担。”
时应染心中万分感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真是太感谢二位了。”
贺知风也诚恳地表达了谢意。
曾家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赶紧去吧,结果出来了打个电话告诉我就行。”
说完也不挽留他们,趁着曾紫东不在,让他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