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瞬间沸腾了。
时应染突然甩开雇佣兵的钳制,喊道:“那当年被损毁的那件素纱禪衣你怎么解释?”
郑志华顺着声音看过来,脸上表情深冷莫测,“问得好,当年两件禪衣都被小偷窃走,被找回来时,一件彻底被毁,一件还勉强能够抢救。但据我后来调查得知,那件被完全毁掉的禪衣其实并不是真品,而是一件精心制作的赝品!”
“这不可能!”谢主任不顾一切地叫嚷道,“老郑,你说这种话是要负责任的!”
郑志华是近视眼,并不能看清谢主任的容貌,但却听出了他的声音,“……呵,是老谢啊,真是多年不见啊。你说不可能?还记得么,那件被毁的破烂不堪的禪衣,其实并未经过严格的鉴定就被放到一边,而你们都只顾着去抢救另外一件,事后也没有复查。所以,你有什么自信说,它没有可能是赝品呢?”
谢主任怔忡无比。
叶教授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说的没错。”
时
应染这下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实在没能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如此不为外人知晓的内情。
叶教授叹了口气,低声解释:“当年失窃案的影响很坏,博物馆内许多领导都被上级问责,很多决策都显得比较仓促。说实在的,当时的我们也都年轻,除了心疼,更多的都是惶然无措,更怕受到牵连而被问责。我们和老郑不一样,他家里环境好,说出国就可以出国,我们却要养家糊口,没有太多的选择。”
听到这番话,时应染算是明白了,当年博物馆的管理漏洞太多,他们有心无力,以至于今日回想起来,也觉察出了不少问题。
可想要彻底搞清楚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法子的。
“那不如就把那件禪衣再拿出来,做一次碳十四检测。”时应染提议道。
谢主任却摇头苦笑:“东西已经没了。”
“怎么就没了呢?”时应染惊愕地问。
谢主任神色晦涩地继续摇头,没有吭声。他显然不想谈论这件事,又或者这里面存在什么缘故,是他们不可以对外人说的。
时应染也极其无奈。
贺知风刚才一直安静地听着,此时忍不住提醒:“看来,只能冒冒险了,我刚才还在跟唐大哥商量,看能不能先以我俩的名义向唐家借一笔钱,把这件禪衣拍下再说。”
时应染赞同道:“可以,就是不知道唐先生是否愿意。作为唐家年轻一辈的领头人,只要唐如晖
同意,这件事就能敲定下来。”
唐韦德的声音这时在他耳边响起:“我刚问过堂哥的意见,他说三百万之内,可以。”
三百万?!
时应染听到这个数字,心跳蓦然加速,“好,太好了,我觉得应该够了。”
他立马把这个消息转告给谢主任,谢主任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我回去就向上级申请资金。”不管是否可以申请下来,至少姿态是该有的。
“这份恩情,算是我们欠唐家,也是欠你们的。”
时应染摆摆手,“别这么说,我们也是华国人,理当出一份力。”
曾家奎这时在旁边出了声:“小子,你借到钱了?”
时应染低声笑了笑,把唐如晖愿意借钱给他们的事说了出来。
不想曾家奎拧起眉头,生气地杵了杵拐杖,“他又没来,凑什么热闹?你们都安静待着吧,这件禪衣归我了!”
时应染吓了一跳,“您怎么突然……”
曾家奎轻嗤了下,说道:“这都是我老伴的意思,那会儿休息的时候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她对这件禪衣挺感兴趣的,那我肯定志在必得。”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
时应染深吸了几口气,试探道:“如果您真的能够拍下它,是否能借让我们提取一点样本,做下碳十四检测呢?”
曾家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点小事,等东西到了我手里以后再说吧。”
见他这般自信,
时应染顿时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很快,拍卖师从郑志华手里拿回话筒,“素纱禪衣”的竞价即将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