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渐渐泛红,偏过头不想看面前这人,声音也有些哽咽道:“你别这么凶行不行?”
江越面色滞了一瞬,听出女孩嗓音里的颤意,眼底顿时染上了无措。
过去云然很少在他面前哭过,因此男人一听就听出女孩声音不对劲,他又回想起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好像也是。
操。
江越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他没事跟她较什么劲。
刚才看见女孩额头上的伤口时,他心口就像是被刀子绞了一通,现在更是闷的慌。
江越眼神慌乱,颤抖着手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云然:“对不起。”
这话一出,女孩眼里的小金豆算是彻底抑制不住了,滴滴点点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落到男人的手心处,连着他手里的纸巾也被沾湿,颜色逐渐透明。
情绪一经宣泄,就收不回来了。
云然也不管了,她头疼的要死,隔了十来年没哭过,现下更是控制不住,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一把抓走男人手里的纸巾,“我、我头真的疼,你能不能别这么凶。”
“而且那个人力气真的很大啊,我又、又打不过他,我躲还不行吗?”
“谁知道我这么倒霉,摔都能、嗝——,摔到茶几边上,头还裂了。”
云然越说越激动,因为哭的太猛,讲话也越来越磕巴。
女孩平时在外面面前看着佛系,无欲无求的,脾气好,胆子也大。
但其实她偶尔也会很娇气,毕竟是被沈离和云卿山放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的,又有江越在身边,更是纵的没个底线。
因而一到生病了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在亲近的人面前就会变的特别娇气,听不得一点重话,听了就开始瘪嘴,下一秒就得哭出来。
从前江越对这有经验,次次都是轻声哄着,但这次到底是失了方寸,没控制住语气。
现在江越罕见得失了面上的冷静,整个人蹲在女孩面前,手足无措,又转头把整包抽纸拿过来。
顷刻之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会因为女孩的委屈,瞬间就开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懊恼于自己的愚蠢,只会让她不开心。
“我错了,真的,”江越攥了纸巾,声音难得放柔了许多。
男人此刻和刚来时的阎罗模样仿佛判若两人,阴沉的阎罗被打回原形,垂着眉眼,成了低头求和的人。
他抬头,动作笨拙地去帮女孩擦掉脸颊上的泪痕,指尖微微颤着,生怕力气重了把她皮肤擦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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