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卫珩解了围,卫珩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别废话了,让你早点来你还来这么晚,我等下要赶不上早课了,快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找纪司业。”
江逸抓着卫珩就往国子监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对后面陈熙说:“你先走吧,我找纪司业解决完他的事就再过去。”
陈熙看着急匆匆往前走,一心认为这事很容易解决的江逸,在后面叹气。
江逸带着卫珩一路畅通无阻,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纪连云的办公书房。
纪连云看到卫珩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怎么会一起?”他盯着江逸疑惑问道。
国公府少爷和平民子弟,国子学学子和太学学子,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扯不上关系。
“纪司业,我听说卫珩因为被诬陷偷同窗钱财而被你们逐出了国子监,我是来给他作证的。”江逸直奔主题,说明了来意。
“你怎么作证?”先不说他们俩怎么认识的,纪连云实在想不出江逸会怎么给卫珩作证。
“他没有偷拿同舍之人的钱财,他的那两百两银票是我给他的。”
纪连云没有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他的回答,而是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你为什么要给他钱?”
这个问题江逸早就想好,“因为我请他帮我编写了一本考试秘笈,这就是我上个月月考考得好的原因,那些钱就是回报。纪司业,区区两百两能换来一次月考中等的结果,这个钱我给的没问题吧。”
纪连云听了不由自主地点头,对江逸这种纨绔子弟来说,再给多点钱都不让人感到意外。
“那你当时为何不说?”纪连云问的卫珩。
他的话里最大的漏洞就是这个,为何当初不直接说出来,非要等到现在才找来。
卫珩还没说话就被江逸抢先答道:“纪司业,本来说不说就是他的自由,其他人没有任何依据地胡乱攀咬才是不对!只要钱的来源没问题,是不是卫珩被逐出国子监的理由就不成立了,那他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他的这个回答有点牵强,但也算是说服了纪连云。
纪连云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最后在卫珩身上停留片刻后才说道:“这件事是祭酒大人做的绝对,我要禀告大人后才能给你答复。”
“你也不用担心,若真的查明此事是冤枉了你,你应是能够回来继续上学。”这话是为了让他安心。
卫珩的学业教他的博士非常认可,当时祭酒大人要把他逐出国子监时,他那一斋的博士没少替他说话,纪连云也希望不要冤枉了一个好苗子。
江逸也知道,就这么简单两句话,当天就能让卫珩回来是不太可能。
但听了纪司业的话他觉得这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两人对着纪连云行礼告退后,卫珩也再次向江逸表达了感谢。
江逸自认为这件事他已经圆得很好了,除了两人的相识有一点说不太清,但应该问题不大。
他没有料到卫珩那边是问题不大,有问题的变成了他。
祭酒知道此事后非常认真,担心再次错判,把这件事翻出来后非要查个清楚,为此还请了大理寺的人来查。
一番追究过后,偷钱的人还真被找到了,果真如陈熙猜测的那样,是与卫珩住同一号舍的那个李茂。
这本来是个好消息,卫珩彻底证明了清白,毫无疑问可以回来国子监继续上学了。
但不幸的是,当初替他们两人传话和传递作业的那个小僮因为经不住审问,见到大理寺的人被吓得竹筒倒豆子,一股脑把江逸和卫珩来往的事说了出来。
于是江逸找人代写功课的事情就这样被暴露到了祭酒大人面前。
王祭酒的桌子上摆满了江逸进国子监以来的所有试卷和功课,另外一边则是卫珩的试卷以及大理寺鉴定笔迹的吏目写的鉴定结果。
“岂有此理!只要我在任,就绝不允许国子监再有这种歪门邪道作弊之事!”王祭酒被气得大拍桌子。
“来人,将这些全部收起来,老夫要进宫面圣。”
言毕,果真整好衣冠,又叫人准备马车,往宫里告状去了。
纪连云现在是相当后悔,早知道江逸如此胆大包天,他怎么也不会答应同期的托付。自己来国子监这么久,就数这几个月最忙碌了。
他看着祭酒大人的背影,迅速写了一封信,叫来随从给江慎送去,“切记亲手交到刑部江大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