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傅昭下马,抱拳行了行礼。
谢安澜颔首,没怎么理他,把陆乘舲依依不舍地送上马车,从来不啰嗦的他,靠在马车车窗边,唠唠叨叨说了好些话。
“不就是出趟远门至于这么……”
傅昭见不得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嘀咕一声,翻身上马。
跟在他身后的妻子,看看谢安澜那边,再看看自己这边,委屈得手中的帕子都要搅烂了。
“殿下,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即将启程的时候,陆乘舲的心没由来的一慌,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抱了谢安澜一下。
“你把自己照顾就成,王府里这么多下人,还能饿着我,冻着我不成。”谢安澜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到,紧紧接住人,害怕他从马车里摔了下来。
“那我走了。”陆乘舲咬了咬唇,被谢安澜给塞回了马车。
“路上注意点,再见的时候不能瘦了。”谢安澜再三交待,不知说到了那句,突然哽咽一下,眼眶都红了。
“你也是。”陆乘舲坐在马车里,眼睫颤动,努力不让自己情绪外泄。
马车顺着宸王府门前的大街,缓缓启动,在青石板上留下一行浅浅的马车印子,两个刚刚还靠在一起的人逐渐拉扯得愈来愈远,最终直至不见。
谢安澜在宸王府外站立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渐晚,他都没有等到他想等回来的人。
“王爷……”
高德一直跟在谢安澜身后,见他站了一天也没有要挪动的意思,不禁担忧道。
“回府。”谢安澜站得全身血液僵硬,缓慢地回了卧房。
卧房里还残留着陆乘舲的味道,但人都不知道行驶到哪儿去了。
谢安澜全身无力地趟回榻上,闭上眼睛在那熟悉的味道中沉沉的睡去。
过了年,谢安澜彻底地忙碌了起来,日初出府,日落而归,整个宸王府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中。
相较于宸王府的寂静,其他府上可就热闹多了,在过年的时候,三位王妃相继诞下世子,就连宫里的皇后也诞下了太子。
举国欢庆。
谢安澜给各府都送去了贺礼,人没去,他得会会从南越国来的马老板。
上次的玻璃品和玻璃镜在南越大受欢迎,甚至那面半人高的玻璃镜还被收录进了南越皇宫,让马老板身后的马氏一跃成为南越勋贵眼中的红人。
马老板想一举坐稳马氏皇商的名头,少不得还要多购买些玻璃。
玻璃这个东西向来都是物以稀为贵,他已经在陆乘舲手中买了不少了,再买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果然,这次陆乘舲直接都没出现,来与他见面的则是宸王本人。
上次谢安澜没有穿蟒服,马老板还能装作不识,这次谢安澜一身标准的蟒服出现在他面前,那压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马老板恨不得把自己给缩到地底去。
“宸王殿下。”马老板躬身客客气气地行礼。
谢安澜轻“嗯”一声,直径坐上主位上,看也不看门外两个吓得脸色苍白的仆人。
“马老板,别来无恙啊。”谢安澜端起茶盏,拨弄着茶盏,眉峰锋利,压迫感极强。
马老板讪讪,看着自己的位置敢坐又不敢坐。
“坐吧。”谢安澜不参杂一丝情绪的眼眸,轻轻瞥了他一眼。
马老板这才虚坐下,都不敢坐实。
“你的来意,我家王妃都已给我交代清楚了。”谢安澜拨弄了两下茶盖,并未饮,把茶盏又放回桌上。
“叩”地一声轻响,像是一拳重击,打在马老板胸口。
“本王不如我家王妃好说话,实话实说,马老板你买的玻璃已经够多了,再多的宸王府给不了。”谢安澜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直言道。
马老板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不给你几个字,眼看离南越皇商就差临门一脚了,这个时候卡住岂不是让他不上不下。
“王爷,有事好商议是不是,这钱……”说到钱字,马老板也不由得顿了顿,在心中权很利弊一番,咬咬牙,狠狠道,“这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