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斌瓮声瓮气的道:“年前,我去县城做了点小买卖,已经把钱凑齐了,不用你瞎操心。”
刚才周姥姥说的话,对于韩庆斌来说,如醍醐灌顶,所以就抢先把罪名按在自己头上。他的小舅子虽然脾气不好,但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但他的那个婆娘可就难说了,要是出去说漏了嘴,坏了自己闺女的前程,那就糟了,还是小心为上。
以前他们郎舅两个打架,就是因为丁玉安的媳妇心眼小,从中挑拨是非,两人才打起来来的。以致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来往,现在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听到韩庆斌已经把钱安排好了,丁玉安也就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讥讽道:“你胆子挺大的啊,还敢投机倒把。”
“我胆子大不大,你还不清楚。”
两人当年打的天昏地暗,对对方的脾气了若指掌,丁玉安无言以对,就长长的冷哼了一声,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韩庆斌见他嫌弃的表情,还要再说,韩晓棠加了一块鱼给他:“爹,吃鱼。”又夹了一块排骨给丁玉安:“舅舅,吃排骨。”
两人占住了嘴,终于了清净了,韩晓棠也没忘给丁大嫂,把鸡腿夹给了她:“妗子,吃鸡腿。”
听到韩庆斌已经凑齐了钱,不是来打秋风的,是自己误会了,可是刚才她还摔脸子,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连忙把鸡腿夹给了韩晓棠:“你读书上大学,那是费脑子的事,这鸡腿你吃。”说着还把剩下的另一个鸡腿给了周姥姥:“娘,你牙口不好,这个骨头少,你吃这个。”
见自己的媳妇还不算是无药可救,周姥姥就面带微笑的道:“我不吃,留着两个孩子回来吃。”
丁玉安的岳丈家是本村的,距离的不愿,两个孩子玩累了,就在外公家吃饭,没有回来。周姥姥便打算给他们留着,丁大嫂讪讪的笑道:“给他们留着呐,娘,你别管他们,你吃。”
吃着麻辣鲜香的饭菜,丁大嫂那点不满,顿时就烟消云散了,毕竟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宽裕。过年,他们也只买了几斤肉,炸了油包了饺子便不剩什么,可今天中午却吃到这么多,从来没吃过的好东西,心里对于姑姐一家的愤懑便淡了些,但对韩庆斌却还是神色冷淡。
韩庆斌也不理睬她,吃过午饭,又略坐了一会,嘱咐周姥姥和丁玉安,在韩晓东结婚的时候过去喝喜酒,一家三口便准备回家。
虽然韩庆斌说钱已经凑够了,但周姥姥还是暗中硬给韩晓棠塞了十块钱,韩晓棠哪里肯要。但周姥姥却一意孤行,说是外孙女考上了大学,做姥姥的要给路费,还有压岁钱。
韩晓棠只得接了,和丁玉安一家告别,便准备回去。周姥姥有点舍不得,好多年没见过韩庆斌和韩晓棠,这刚见一会就要分开,她心里舍不得。
只是他们两队之间距离的比较远,如果耽误了,天黑前就赶不回去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放行。但也送到了村口,直到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到了初五,韩晓棠把剩下的排骨掺上干菜炖了,最后一点肉吃完,这个新年也算是过完了。
到了初六,县城很多单位就开始上班,谢雅茹和赵旭阳的手续也办的差不多,初十就要回省城去了。
韩庆斌他们忙着韩晓东结婚的事,韩晓棠就让韩晓刚去牛棚看着,她和侯亮送赵旭阳他们去兰溪县城坐车。
张永顺经过那夜敲打之后,也明白了一件事,赵旭阳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文儒雅。平时一些小事,他不会和你计较,但要是踏破了他的底线
,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哪里还敢得罪,知道他要走,还派了队里的驴车去送。赵旭阳还有谢雅茹的东西放在驴车上,四人相对而坐在车帮上。
一路,谢雅茹都不舍的抱着韩晓棠的手臂不撒手,可到了县城却又一反常态,爽快地放开了韩晓棠,反而去叫侯亮:“侯亮,你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去。”
兰溪没有直达县城的车,要先坐汽车赶到孟楼县,转坐火车,侯亮也爽快地上前帮谢雅茹还有赵旭阳的东西,全部搬上了车。
侯亮他们忙着搬行李,只留下赵旭阳和韩晓棠两人相对而立,韩晓棠刚想也去帮忙,赵旭阳却叫住了她:“你的学费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是不够也不用担心,我爸说,他会安排。”
韩晓棠连忙摆手:“不用,我都准备好了。”
“南洲大学就在省城,距离我家不是很远,你到了省城,衣食住行,我爸都会安排的,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