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声回应,可阮蘅知道师傅他老人家都听到了。
她低低笑了一声,几日的阴霾都散去,“走吧,我们回去了。”
“好。”
阮蘅趴在他的颈间,在他不经意间覆在他耳边轻吐着言语,“殿下,谢谢你。”
谢他不辞辛劳守着她,还护着她视若珍宝的一切。
李玠只是唇色微深,“怎么,只是这么谢我?”
阮蘅也不恼他,将脑袋往斗篷里埋了埋,而后贴近他脸颊,飞快地附上唇间的一片温热,“阿玠,你真好。”
左颊的温热烫得李玠有些发懵,他步子都险些不稳,压制着心头的悸动,他在她额头上轻轻拍了拍,咬着牙,“回去再收拾你。”
阮蘅慌忙躲在斗篷里装死不动。
李玠轻笑了一声,往前走去。
这一日,在外村的所有侍卫都瞧见了,他们家那位寡淡疏漠的王爷如捧至宝,踏碎了满地暖阳,眉眼一如乍寒之时春日悄然而至,堂前万花皆失色。
……
阮蘅身上的痂脱落,已是四日后的事情了,余鸿才配得药极好,原本需要七日之久,短短四日,她后背便已瞧不出有什么痕迹了。
“真的一点都没了?”阮蘅看不见,只能以手不住地够着。
“是。”李玠仔仔细细给她查验着,确保万无一失了才将碗递了过来,“将药喝了。”
阮蘅极不情愿地拧了拧眉,“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喝了。”这几日拿这药当茶水喝,喝的她一闻到这味儿心里就有些发怵。
“这是最后一碗,喝下便好了。”
阮蘅这才端过碗一饮而尽,她瞥了李玠几眼,小心翼翼道:“与你说件事,我可否等等就试——”
李玠夺过她的碗,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过几日再说,等等想也别想,你大病初愈,不可冒险。”
“可如今时间紧迫,我是一日都等不下去了,你哪里是想让我等几日,你分明就是不想让我试,过几日之后你又说过几日,我哪儿知晓你的定数。”阮蘅盯着他,气势一点也不输,“今晚!”
李玠舌抵后槽,终是败给了她的坚持,“后日。”
阮蘅哪里肯,毅然决然道:“明日!”
天花她都熬过来了,就差最后一步,她哪里还能等得起那一日两日的。
李玠的脸色已阴沉得不能再阴沉,都能滴出沉郁来。
阮蘅攥着他衣襟撒娇,“明日,好不好?真的就明日,我保证今夜不会试,我说明日就明日,到时你将廖大夫也带上,我保证不会出事的。”
虽知应不甚大碍,可于他来说,但凡有一丁点危险,他也不愿让她尝试,可见她那般祈求地看着他,他于心不忍。
“好。倒时让廖大夫守着。”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阮蘅笑了,扑进他怀里,“我就知晓你最好了。”
可李玠却满是无奈,揉着她的后颈,“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
“阿玠,我知晓你是为了我好,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也不想让你每日过多负担,每晚一日,便有更多百姓丧命,我不想你整日为此愁苦。”阮蘅紧紧抱着他,“我并不想我事事都由你操劳,我不想依附着你而活,我想站在你身旁,与你携手共进。阿玠,我也是可以照顾你的。”
李玠的手一顿,他眼眸暗流涌动,决然之中溢出一抹柔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