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签售会哪来的门票啊?!请你稍微有点常识好不好!”
“我的……”
心中的感动顿时间烟消云散,银发少年化身复读机,当他再度去看手中的门票时,一时像是失去了灵魂般整个人成了灰白色。
“……我的工资?!”
与谢野:“嗯……偶尔去看看歌剧放松下心情也挺不错呢。”
谷崎直美:啊啦~这种事情当然要和哥哥大人一起才最快乐啦。
谷崎润一郎随即露出了承受不住、痛并快乐的表情。
“歌剧!歌剧!看歌剧!”
金发碧眼的乡下正太宫泽贤治已然举着路牌、围绕着众人兴奋地唱起了小调。
场面一度非常热闹。
就这样,没有由来的,随着黑发青年进来这里,原本紧张气氛一扫而空,侦探社的各位围绕着歌剧的内容开始了激烈的猜测与讨论。
“太宰先生……”
从被遗忘的港口黑手党口中,发出了轻轻的呢喃。
芥川龙之介凝视着被人群簇拥在中间的人,面色在室中显得很是苍白。
他站在几步远外,手中同样捏着门票,黑色的纸质招待卷在他手中轻微变形,被挤压出几道狭长的褶皱。
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同对方说,他驻足不前,薄唇抿成一线。
即便被背叛的痛苦仍旧如刀刃般横亘在两人之间,可那种隐秘的冲动,却依旧在操纵着他,希望在这位曾经的老师手中获得认同与肯定。
只在这个夏季的清晨,芥川龙之介前所未有地对他有了倾诉的欲望。
“……”
但很快,他就压抑住了这股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在众人没有觉察到的时候,黑发少年悄然无息地退出房间,带上门,离开了武装侦探社。
他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太宰先生只是没心没肺地笑着,俊秀如初的眉宇中仿佛有种无忧无虑的疏朗。
·
自从在海湾大桥上见到白发少女的身影后,芥川龙之介便一直想要将这件事说给太宰先生听。
再准确一点,他想要向每一个遇到的人、述说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就好像只要将眼睛看到的复述出来,便一定能够化为真实一般。
那绝非幻梦。
但是有谁会相信呢,没有人相信死了的人会活着回来。
当他在昏迷又苏醒过来,自己已经被手下的人救回了住处。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聆听窗外的雨声,芥川龙之介只觉得往事就好像浪潮一般袭来,就要将他淹没。
“ミ…オ…(澪)”
他只是在无意识间倏尔念出了那个名字,一种比疼更疼的痛楚,便自灵魂深处倏尔发散开来。
因高烧而昏昏沉沉做出的梦里,他想起两个人的相遇,想到对方在白塔上给自己表演空气提琴,想到她靠在自己肩上,跟他说“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
那个夏天,那座塔上的日出到底有多美啊?
为何唯独让他对在晨曦里的她念念不忘。
那些零星的、碎片化的记忆,在梦里,他甚至回想不起来少女的脸,然而只是看着她,芥川龙之介心里明白……
他也许再也逃离不出梦中的那座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