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阙看了一眼景涵,觉得这人也就不过如此,和二皇子四皇子没什么区别。一上来就打感情牌,想要说服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他的确是安老将军的学生,和安思棋相交深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着人就会多加照顾。
曾经,也不过是看在故人得分上而多了几分关心罢了。现在看来,他那关心都喂狗了。
“母亲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对祖父的话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我想也是,毕竟祖父是外戚,而我是皇子。带兵打仗这种事情不到非常时期,皇子是不会出面的。但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在这四方天里看着。”
他是天策的狼啊,又不是家养的哈士奇,挡不住骨子里的天性呢……
“王爷若是……”
“后来祖父和大舅舅阵亡,母亲哭了一晚上。我就站在门外听着母亲哭,什么都做不了。母亲不想让我听见的东西,我就不去听,不想让我看见的东西,我就看不见。她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就不去问。所以她骂的是谁……”景涵打断了言阙的话,声音利落,“我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直到她离开了我。”
“现在想来,那时候就有征兆了。母亲想要做一件事情,一件她恐怕永远也做不成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言阙看着自己身旁的少年郎,对方的眉眼依稀可以看见那个曾经追在自己身后,叫着自己言阙哥的小姑娘。那个半夜三更爬他墙头把他吵醒,就是为了和他讨论第二天到底该怎么说服她两个哥哥放她去江湖玩的小姑娘。
安画比他小了五岁,同他入宫的妹妹一般大,比乐瑶还小了三岁。还有林燮大哥,思棋哥,当年他们几个人也算是一路玩起来的,如今却阴阳两隔。就好像是林殊和这个少年一样,不过是一个皇位,为何能够迷倒那么多人?
曾经的萧选为了这个位子,明明知道他爱慕乐瑶,明明知道安画有了心上人,却依旧一纸诏书带走了她们。为了这个位子,萧选逼死了林燮大哥,安家当年的纷乱仔细想来也有问题。如今,安画的孩子,也要走上这条路么。
“不用和我打感情牌,直说了
吧。”言阙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小鬼头这步棋走的还挺成功的,起码说动了他想要帮他。左右他对萧选也没什么好感观,且不论这人是他恩师和小妹妹的孩子,就单是瑜棕在他手中,他就欠他一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关于安老将军和安大将军的死,我希望言侯能够告知一二。”景涵看着言阙,将称呼换了,“安老将军一生凶险无数,数十万人栽在区区几万人手里,言侯真的认为是一个反贼能够做到的么。”
言阙面色一沉,眼睛紧紧地盯着景涵,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是盯着对方弯弯的眼睛:“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十多年,你要怎么查。而且论起此事,想必安尚书比在下更清楚吧。”
“怎么说呢……”景涵默不作声的伸手摸了摸下巴,“其实我没打算查什么啦。”语气里轻松写意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才厉声说要查案子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样,言阙觉得面前这人愈发看不透了。
“主要是小舅舅啦,每每问起都不愿多提,母亲也是垂泪不语。人总是有些好奇心的,虽然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们自己活得好好地,为什么找不痛快呢。”似乎真的为此在苦恼一般,“其实我觉得有的时候比起死去的人,我们难道不应该看着身边的人么?比如豫津啊!”
“你想要劝我什么?”
“有时间多陪陪豫津呗,他一直说你忙着拜佛念经,都没有时间陪他。小孩子还是很需要人配的,就好像我总是要陪着景婉啊,因为小孩子总是没有安全感的嘛!”景涵看着言阙,“错失了他们成长的过程,你会后悔的哟!”
“不单单如此吧?”言阙看着话里有话的人。这人是想要表达他自己没有人陪的遗憾,真心为豫津考虑,还是说依旧是感情牌呢?言阙没法从对方一成不变的脸上看出什么,左右也不打算在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看见瑜棕有所感悟罢了。”景涵摇了摇头,其实他真的是很诚意额在和言阙说这句话,“我只是觉得祖父和林叔叔都太蠢,所以我不会步了他们后尘。可是景婉毕竟是公主,要留在金陵。”
“我会照顾她的。”果然还是想要在皇帝身边安插钉子么!
“那就谢谢言叔啦!”这下有人照顾景婉了呢。
所以说,你俩脑回路都不一样,是怎么达成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