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苏看着哭作一团的老小,将百善拉到一旁问道:“你之前说丰都城内出了很多事情,可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百善一脸焦急,听见伽苏的问话,楞了一下说道:“丰都近些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河水经常倒灌,而夜间出门的百姓更是莫名其妙失踪,有家人上报给镇守司,可神官们却一直找不到失踪的人,整个丰都城一到夜晚便是人心惶惶,大家都减少出门的机会,”说着她猛地抬起头:“难不成大娘失踪了?”
伽苏抿了抿唇,心想:大娘哪是失踪,分明是被杀害了。
伽苏又问:“到现在,丰都城内,失踪多少人了?”
百善答道:“已经快七十人了。”
伽苏惊道:“七十人?神官们就没有去找。什么消息都没有给?”
百善为难的说道:“找的了,只是神官们从来都不出城,而那些人,在城中也丝毫没有下落。”
“不出城?为什么不出城?”伽苏连忙追问。
百善摇摇头:“不清楚,神官们说外面有恶灵,不仅自己不让出去,还要求城中大多数的百姓不出去,除了走商的游贩,谁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里,伽苏一颗心凉了半截,让整座城的人困守在丰都内,城中的百姓还怡然自得,万分信赖,这是得有多大的权利。
越想越觉得,这种事是自己参合不起的,但是看着一屋子的人哭做一团,伽苏又觉得头大,总不能和他们说,你们家大娘是被你们信赖的神官给杀了吧。
思绪多转,伽苏说道:“去神官哪里报备一声吧!”
她安慰的看着屋中人:“说不定,找到了呢?”
虽然她知道不可能,但是总归要给剩下活着的人一个希望。
婆婆擦了擦眼泪,将小孙子抱在怀里,又安慰安慰直掉眼泪闷不做声的老伴说:“走吧!说不定这回只是普通的走失,指不定神官们可以找到呢?”
小孙子恨恨的擦着眼泪:“神官们都不做事,去求他们,还不如我自己找娘呢。”
婆婆立马捂住小孙子的嘴:“胡说,神官都是神灵的使者,我们要信任他们。”
说着牵起小孙子,向外走去,嘴边还念叨:“你要相信神官,神官是我们丰都城的大恩人。”
伽苏看着婆婆像是洗脑一样念叨神官的好,更是觉得没有约束力的神学真是害人不浅。
她扶着婆婆,嘴里说着:“婆婆,慢点。”心里却也不知道让这几个老老小小的还去神官哪里是好还是坏。
一时间,心里有些憋闷,伽苏转头看向百善示意她过来,对着她说:“我就不去了,这种事情,我一个外来的不好参与。”
百善点点头:“好,那夫人你顺着原路一直返回,便能找到院子。”说着叹了一口气,向外走去。
伽苏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脚步一转却向偏房走去。
她刚刚进门的时候观察过了,面对院门的是个大厅,一进门便看到两老哭泣,而小孩手里拿着布料,还掉了一截在地上。
她顺着那截布料看去,找到一个房间,她看了看四周,一手推开紧闭的房门,一眼望去整个屋子透着一股干净简洁的感觉。
她快步走进去,环顾四周并无什么奇怪之处,当她走到床沿的时候,忽然闻到一个檀香的味道飘来。
她顺着香气找去,从床榻的后面翻出一座神像,神像面若菩萨,头戴簪花,捻指一笑,悲天悯人,整体花纹雕得极其细致,一分一毫都刻划得非常精致,像是被人日日照料过一般,表面一层光亮无比,握在手中分量却并不重。
而那檀香正是由这个神像发出,味道也同昨日在神宫中闻的别无二致。
神宫中的檀香?
她将神像放回原地,又在屋内搜索一番,再无其他奇怪之处,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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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苏转着小六子,走在丰都的巷道里,脑子里却在思索,方才看到的神像。
“百善说,现在的丰都信仰的是花间大神,而大娘却说北湘大神的好,昨日又被当做异教徒清洗,藏的可别是北湘大神吧!”她嘀嘀咕咕的念道,突然一个什么东西敲中了额头。
伽苏嘶的一声抬头望去,子午两条腿分开坐在一颗巨大的杏花树上,白色的杏花密密麻麻,他却好暇以整的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石头向她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