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野在途倒是不介意,点了点头。
漫漫无途最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直白还是什么。
“人类本性就是贪心的,得到了一点东西就想要更多。
比如阿爹,他从寒门士子成为新科状元花了十年的时间。
十年间无数的亲朋离他而去。
唯独有阿娘还一直陪着他,不离不弃。”
她接着笑了笑,支着头说话。
“寒门书生成了状元郎啊,穿着红袍游街,姿容无双。
正好那一日卿相女登上绣楼招亲……接到了卿相女绣球的阿爹果然就经不住权力的引诱。
故而原先承了阿娘的正妻之位,和日后常伴的光阴也成为了虚妄。”
“阿娘未曾出嫁之前也是大儒家的贵女。所遇非良人,她只能够在数尺之高的围墙内了却残生。
她太孤独了,所以后来我来到了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很高兴。
等到我记事的时候,她早年间落下的顽疾愈发的严重,最后到了无法起榻的地步,只能够终日躺着。
她就很执着的和我说这些故事,仿佛这些故事能够让她的心上人觉得如年少一样的有趣,来看她一眼……”
“我内心只是觉着毫无波澜。”
漫漫无途最后这样的总结,轻声说。
“那后来呢?”
很大程度上他只是做了一个倾听者,插入的言语则是泛泛可陈。
他这样问她也丝毫不奇怪,于是红裙的羽族少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就没有然后啦。卿相女不想让阿娘入墓园,她也不愿被称作续弦……到底当初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情也闹的很大,谁愿意被说三道四……因此阿娘就只能够火葬了。”
“阿爹直到她临终都没有来过,包括昔日她一手生育的孩子也没有,只满含舐犊之情的望着被称作大夫人的卿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