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有点可笑。”
她轻声说,望着很遥远的远方。
“你看,阿娘这么喜欢阿爹,承受着很多的白眼从一介名门贵女低嫁……
十年的时光啊,十年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最美的时间,却怎么说都比不上权势的利诱。”
羽族少女眼底有些看不清的颜色,似乎是因为那过分凄凄的往事。
而后她缓了一口气,摩挲着指尖的一只血钻纳戒,“所以我就来这里啦。”
“阿娘总喜欢和我说这些故事,但是实际上故事里出现过的场景,她都没有来过。”
“她曾经盼望着自己选中的良人能够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后来再也不能了。”
漫漫无途说,笑了笑,“我带着她的骨灰一路从长安城到大漠,现在要送她回家了。”
她没有什么值得称之为归宿或者是家的地方。
孑然一身。
所有的也只是送阿娘回家。
这就足够了。
归野在途没有说话。
此刻言语显得有些匮乏。
但是气氛却是很融洽,不会让人感觉到无所适从。
兴许是因为羽族少女只是想说说话,并不在意说给谁听,也同样的并不在意那个人能不能够听得懂。
近乡情更怯。
她所谓的情更怯并非是临近了长安城的紧张。
而是因为追究起来往事的时候百般滋味尘杂。
他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
“喂,剑客。”
漫漫无途接着又笑眯眯的开了口叫他。
待到白衣胜雪的剑客目光流转至她的身上,这才慢吞吞地继续往下说。
“不打算负责么?”
夜里的风有些大。
归野在途原先是垂眸耐心的拂去袖袂上被风吹得凌乱的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