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去姓叫名吧。”叶辞干巴巴道,“比较……常规。”
“好。”霍听澜眸光温柔,轻轻地道,“我听听。”
可能是霍听澜的表情太认真了,原本无需扭捏的小事,竟莫名令人害羞心跳。
叶辞定定神,嗫嚅了下,眼皮一撩,一双漾着光的眼睛,羞怯但与霍听澜同样认真。
“听澜。”
简短的两个字。
与上一世毫无二致的声线,唯独语调中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穿越时空的洪流,再次落到他耳中,他心上。
在这一世听起来,竟比带有某种禁忌意味的“叔叔”更令人意动神迷。
“再叫一声。”霍听澜迫近,抵着叶辞,让他踉跄着退倒在c上。叶辞站都站不稳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顺着他又叫了一声。
“好乖。”霍听澜哑声道,爱y涌动,充塞得心口酸胀,急需宣泄,他揉了揉叶辞被年夜饭撑得稍稍鼓起的腹部,一笑,找由头道,“年夜饭吃得这么饱?”
叶辞点头:“嗯,做得好吃。”
“半夜要吃饺子,还吃得下吗?”霍听澜和蔼关切。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叶辞这个年纪,一天五顿都吃得下,何况区区几个饺子。
叶辞不解其意,率真道:“能,能吃得下,四个小时,消化得也差,差不多了。”
像个不解风情的耿直alpha。
霍听澜失笑,将话题强掰回正确的轨道,俯身啄吻叶辞的嘴唇:“陪你稍微运动运动?动一动不是消化得更好吗?”
……
“霍叔叔,轻……”
“怎么又忘了,叫名字。……”
除夕夜在一片欢腾喜庆中过去了。
冬日的破晓来得晚,早晨六点,天色仍灰蒙蒙的。屋中亮起一盏光线微弱的暖色灯,叶辞睡得正恍惚,被灯光弄得时间感错乱,还当是晚上,眼皮掀开一瞬,又迷迷糊糊地合上了。
他能感觉到霍听澜在摆弄他,但没当回事。
霍听澜在某些方面的精力不比十几岁的男高中生差,甚至可能出于禁欲多年的缘故,还更夸张一点……这种在睡眠时被摆弄的事偶尔会发生。
然而。
事实上,霍听澜只是在帮叶辞穿衣服。
他之前说过今天的行程安排,但叶辞睡成这样,显然是没想起来。
大年初一,他们要和林瑶、霍昌裕一同去寺院上香祈福。
这一类事情往年都由林瑶操办,霍听澜是唯物主义者,都是跟着林瑶走形式罢了,但今年忽然转了性,对这些积极起来。林瑶表示大师让六点半从霍宅出发,赶早不赶晚,放在往年霍听澜会认为没有必要,今年却没反驳。
能和叶辞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不敢怠慢。
叶辞正沉沉睡着,由他摆布。
过新年都讲究穿红色,前几天林瑶让人给他们一人采购了一套大红的保暖内衣……也就是秋衣秋裤。
昨晚叶辞抓着那团大红秋衣裤纠结了好一会儿,乖顺软乎的性子与酷哥包袱进行了一番拉锯战,终究败下阵来。
实在穿不上身。
虽说是贴身衣物,别人看不见,但也怪羞耻的,而且万一哪下动作大了,从袖口或者裤腿露一截大红出来……
那对十八岁的男孩子来说绝对属于毁灭性的自尊打击。
不过……
比秋衣秋裤再里面的,就穿什么颜色都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装在秋衣裤袋子里的还有一个小件。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要出门,从里到外换身新衣服,再正常不过了吧。
霍叔叔能有什么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