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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盛欢有孕关系,凌容与并不想直接搬到之前景成帝所居承干宫,而是命周正等人将御干宫清扫干净,待一切整理完毕,才带着盛欢从东宫搬过去。
登基大典原本定在一个月后,由于有赵舒窈早产前例,凌容与非常担心盛欢也提早发动,硬是将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双双提前了半个月,礼部登时如火如荼地准备起来,忙得人仰马翻。
若非这立后大典对盛欢而言非常重要,且是至高无上荣耀,也是新帝向世人宣告他有多重视与宠爱皇后证明,凌容与甚至想直接封她为后便好。
无人知晓,随着盛欢月数与肚子越大,表面看起来淡定无比新帝,内心有多惶恐不安。
与他夜夜同榻而眠盛欢,却是瞧出了他掩在漫不经心下恐惧。
如今太子妃临盆在即,太子东宫又无其他侧妃,且凌容与还是太子之时就与她感情极好,这皇后人选想也不想便知是盛欢跑不掉。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立后大典,也是安排在一个月内。
凌容与虽然要求立后大典一切从简,但礼部还是得派人来替盛欢量身订制后冠、吉服及配饰。
就在礼部派人来替盛欢量制衣物完毕,请示新帝之后皇后宫殿要定在哪时,素来神色淡淡新帝,却突然冷着脸将人赶了出去。
周正连忙上前安抚:“皇上别生气,是奴才错,奴才实在太忙,居然忘了通知礼部,说皇后娘娘将来要与您同寝御干宫。”
皇后与皇帝同寝其实是不合礼制,周正也知道,可是周正更清楚,这其实不是盛欢离不开他主子,而是凌容与离不得盛欢。
这礼制哪有比皇上龙体更为重要?
“只是皇上若坚持与皇后同寝,到时言官们恐怕……”周正小心翼翼道。
“他们爱说便说,爱跪便跪,朕不止要与皇后同寝同眠,甚至后宫也不会再纳其他妃嫔,没有什么三宫六院。”凌容与哼笑了声,“到时,还有得言官们说和跪时候。”
凌容与似是想到什么,顿了下,吩咐周正:“提到此事,你顺道跟礼部人说,往后选秀大典也不必举行,要他们别再来跟朕提什么选秀。”
前世凌容与称帝时,后宫亦无妃嫔,更未曾迎娶任何继后,任凭言官们如何长跪与劝谏皆不为所动。
这一世,难道他还会不知要如何应付这些言官们么。
周正听见凌容与不容置喙,无奈一笑,“是,奴才知道了。”
盛欢与礼部人忙了一早,量身完便觉疲累不堪,回到寝殿里小睡片刻。
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小睡这半个时辰里,在人前向来冷静新帝就发了一次脾气。
待盛欢醒来时,极其繁忙新帝已不在御干宫。
直到用晚膳前,他才又匆匆忙忙地赶回来。
盛欢腹中胎儿越大,食欲便越差,因为挤压到胃关系,近日来皆吃得很少。
别人怀了孩子是越来越丰腴,可凌容与却觉得盛欢吃营养都给了孩子们,除了胸与肚子及俏臀以外,她其他地方根本不长肉。
四肢还是那么纤细,就连那粉妆玉琢、白里透红脸蛋与下巴,亦是一样那般清瘦。
看了教他心疼不舍。
是以凌容与再忙也会想方设法赶回来陪她用晚膳,怕就是她吃得太少。
膳桌上,甚至是连哄带骗哄着盛欢,动不动就亲自夹菜或肉投喂他小娇儿,就算如今已成了万人景仰新帝也未曾改变。
盛欢看着凌容与温柔眉眼,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暖意。
“皇上──”
“喊朕名,别喊那些称谓。”凌容与淡淡打断。
盛欢眉眼弯弯,如他所愿,又软又甜轻喊了声:“容与。”
“听说你下午时对礼部人发了一顿脾气,还说以后不办选秀大典,不纳妃嫔,此事可为真?”
盛欢有些紧张。
她当然相信凌容与对自己感情,可大梁皇帝从没人有过这等先例,就算是当初景成帝后宫再稀少,也还是有一妃一嫔。
更听说当时景成帝也允诺过裴皇后,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却几年不到,景成帝就扛不住言官及百官们劝谏,再开选秀大典,选中了当初沈贵妃。
她有点害怕凌容与到时也会扛不住压力,步上景成帝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