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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第1页)

“照宁,过来呀。”江盛娆向少年招了招手,而萧景泽依旧星眸微弯地依在她身边说着什么,也不经意地看了看他,嘴角边的梨涡深深的,如同盛着甘冽的甜酒般,叫人心醉。

顾照宁脚步一滞,眼睫微垂,像是被虫蚁啃食了的白杨树般,摇摇欲坠,故作挺拔而又难掩落寞地站在原地。

顾照元倒是乐见其成,心里冷笑了一声,也抬眼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世上好看的少年郎多如牛毛,那风流贪|色的女人又贵为皇女,绝不会因为得到了照宁,便歇下心思的。

意外的是,他看到了一张相熟的面孔。前几日他曾匆匆瞥见过几眼,但也并无心思去细想,如今想来,这位萧家的萧郡子也是声名放|浪之人,既会出现在这里,怕是与那女人早就暗自有了牵扯。

而萧景深正巧也远远地瞧见了这位曾经艳绝京都的顾家大公子,其实在初见那三皇女的小夫侍时,他心下便有了隐约的猜测,因为那貌美出众的小夫侍长得与顾照元着实是有几分相似,就像他与弟弟一般,总归能看出是手足之亲。而这也恰是他全然不将其放入眼里的原因,戴罪之身的官奴,非陛下亲赦,将世代为奴为娼,别说为贵女绵延女嗣,争抢名分了,能留在后宅侍奉都已是越矩了。

江盛娆连忙走了过来,顾照元正欲阻挠,却听那顾氏掀起帘子,拧眉道:“照元,怎的还不上来!”略一侧目的功夫,那女人便将他弟弟牵走了。顾照元心有怨忿,但思及有萧景深那般孟|浪的男子留在身边,与女人几番嬉闹撩|拨,说不定还能快些让他弟弟死心,便也只不甘地望了一眼,就上了马车。

“照宁,别生气了好不好?”江盛娆将少年带到路边,也不顾及其余人频频的目光和打量,桃花眼里蕴着柔和的华彩,语气轻轻软软地哄道。

少年绷着俊脸,眉间凝着些许冷意,而眼尾、鼻尖与唇角因着刚刚哭过,从那冷玉般白皙的脸上透出浅淡诱人的粉,像是芍药花上的一滴露珠,艳|色又清冷。

少年挣脱了她的手,低垂着眼,仍是沉默不语。而片刻间,女子的手又缠了上来,钻过指缝,更紧地牵住了少年修长微冷的手,纤细的指尖还在少年的掌心轻轻地挠了一下,带出点点若有似无的痒意。

就像在床笫之间,女子总是会咬着他的耳尖,抱怨他笨,一声一声地叫他呆瓜,语气温热,眼里含着让他心颤的笑意,像三月的桃花般,明媚得让他从来都不敢多看,只能笨拙地,慢慢地摸索着知道,女子在极为欢|愉地时候会忍不住用指尖轻轻地挠他,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少年可怜地想要取|悦心上人,便偷偷借此判断,一场情|事下来只希望自己身上的抓痕能多一些。

少年身形一僵,看到女子紧接着递过来一份用油纸仔细包裹好的甜糕。“照宁,你刚刚才吃了那么一点,我又要了一份甜糕,只给你的,等会儿路上吃好不好?”

女子桃花眼微微地弯成了一道月牙儿,抬手抚上了少年冷峻漂亮的脸,轻触着他秀气紧绷的下颚,继续软声道:“那桌上的糕点本就吃不完,别人又开口提了,我才答应的,别不开心了,照宁。”她知道顾照宁因着从小生长的环境,表面虽是沉默冷淡,其实内里极度的敏感脆弱,不仅是个哭包,还是个醋包,会极其介意她与别的男子举止亲密,所以自从上回扶了卫禾后,她就注意了许多,但是没成想只是答了萧景泽几句话,分了块糕点给他,少年就会如此难过,甚至哭了。

在女子柔和而坦诚的解释下,顾照宁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明明就只是寻常的交谈,也没有发生什么··少年湿漉漉的长睫抖了抖,忽然间有些害怕女子会因为他难以言喻,狭隘计较的心思而厌恶他。

“···对不起。”少年终是艰涩地开口道,他默默地接过了那个油纸包,只听她在耳边小声道:“吃醋为什么要道歉啊,呆瓜。”随即当着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脸上也被女子“吧唧”地亲了一口,少年抿紧了唇角,心中的酸涩被冲淡了许多,柔白的脖颈悄悄地浮上了一层薄红。

江盛娆牵着少年来到了马车边,对着萧景深二人说道:“我这辆马车车内比较狭小,怕是坐不下三个人。”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们去乘其他的马车。不过,江盛娆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这辆马车是她当时在小镇买的,为图省钱灵便,至多能坐两人,再添一人便极为逼仄了。

这话儿倒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林梓柔的耳里,他刚搀扶着陆云辞上了马车,便走上前来,杏眸水润,热忱道:“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乘我的马车呀,我那马车虽也不甚宽敞,但比盛姐姐的要好些,挤一挤还是能坐下的。”

萧景深脸上泛起些许兴味,眸色颇深的看了顾照宁一眼。这回倒是他看轻了,虽说这小夫侍还尚有几分懵懂纯良,但多少还是有些勾弄女子的手段,否则也不可能被留在身边,更不可能才一会儿功夫,便叫殿下如此急于划清界限。

“··那多谢了。”萧景泽性子明朗,并未作纠缠,星眸似是不解地看了看江盛娆,对于她疏离的态度有些沮丧,脸上的梨涡也浅了许多。

“不必,我与林小姐同乘一辆,殿下的这辆马车好歹能坐下两人,景泽,你留下吧。”萧景深毫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便与那林梓柔走了。

随着长鞭落下,车轮快速的滚动了起来,扬沙飞尘,在官道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车辙。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郎坐在车里,中间隔着一截软垫,半晌没有言语,很是沉默。

萧景泽活泼外放,星眸不住地往少年身上看了看,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今年几岁啦?我听殿下叫你照宁,这是给你取的名字还是你的本名啊?”萧景泽话外的意思显然是将少年完完全全地当作了一个得宠的小侍,好奇地问道。

少年垂着眼,只看着女子方才给他的那包甜糕,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十六。”其余便没再说了。

萧景泽也全然不介意般,继续语调轻快道:“真巧,我也正好十六。在刚及笄的时候,家里就想着让我联姻,可是我才不愿像哥哥那样被安排着嫁人··现在好了,我总算遇见了合适的,又喜欢的人。”

少年听得心头一跳,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捏住了那油纸包的边缘,眼底隐约有些无措。

“你平常是怎么称呼三殿下的?主上?还是··恩主?殿下她在后宅还有···其余较为疼宠的小侍吗?”萧景泽再如何开朗,到底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年郎,他言语间想了解女子后宅的情形,但多少有些赧然。

“··不是主上,不是···”少年只喃喃地说了一句,心里像是起了层层的褶皱,难受得令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萧景泽星眸微睁,想着按照惯例,只有正夫和贵侍能唤一声妻主,而寻常的侍郎或是通房小侍仍要称主上,若是受宠,至多也只能称一声恩主。他讶异地轻声道:“殿下没有··将你纳入房中吗?”

也是啊,哪怕是寻常的官宦人家,若在后宅养了貌美而低贱的男子,为了门庭和声名,也一般不会给名分的,更何况是玉叶金柯的皇女。

少年的脸一点一点地苍白了,如初春的积雪般,透着将要消融般的脆弱,那纤长乌黑的睫毛微微濡湿,勉强遮挡着眼底的水光,但随即,少年便抬手胡乱抹去了快要掉落的水珠,侧脸在车内昏暗的光晕下看着格外冷峭凌厉,

“··她是我的妻主,你不要肖想她。”少年抬眸看他,眼尾虽泛着薄红,温润的眸色却似沉沉雪夜般森冷,一字一句也似淬了冰霜般,嗓音喑哑。

萧景泽怔了一下,并没有料到这少年虽长得俊美柔弱,冷下神色时,竟是有些阴郁。而且说的话也超出了他的认知,这少年身份低贱,即便已是三殿下的人了,怎么能越矩把三殿下当作妻主呢···

接下来重又陷入了如死寂般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日头下了山,车帘被轻风微掀,隐约现出一块界碑。

那上面赫然刻着“京都”两个朱漆大字。

他们来到了京都的地界,但还远处于郊外,离都城怕是还有五六个时辰的车程,但离林梓柔的那几处田庄已是很近了,这京郊附近重山连绵,密林森森,只修了两三条官道,每日有众多的官员贵绅乘着车马从此经过去往都城,便是此次饥荒中山贼常常出没之地。

而不多时,几辆马车便都忽而停了下来。

江盛娆在勒紧缰绳时,只有一个念头,跟女主一块儿走果然没有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单元开启,男主喜欢起人来真的很卑微【可怜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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