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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棠没有往府门口去,而是在距离府门口不远的一颗石榴树旁停下,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听到王娘子与阮娴此起彼伏杀猪叫的声音,甄玉棠颇是觉得解气,唇角扬起来。
光听着那声音,就让人觉得疼,可想而知那些棍子落在王娘子身上,没个十天半个月,王娘子下不来床。
“夫人,这可太解恨了。”她激动的脸颊红起来,“我恨不得亲自打王娘子一顿,不能出面,真是便宜她了。”
甄玉棠笑着道:“别急,以后还有机会!”
张管家赶紧过来,“夫人,王娘子和阮娴方才离开了,她们会不会再耍什么手段?要不老奴走一趟,托宫门口的太监给大人递个消息?”
甄玉棠微微摇头,“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就算王娘子想要闹事,也是有心无力,等夫君下值回府,告诉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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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用过午膳,韩晚与唐苒就过来了。
韩晚担忧的道:“我中午去摊子上买菜,碰巧听说了这事儿。玉棠,王娘子与阮娴偷偷摸摸来到京师,废了这么大的功夫,若是没有得到好处,她俩绝对不会收手。”
“是啊,玉棠。”唐苒接过话,愤愤的道:“这两人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还有得闹呢。”
“消消气,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当。”甄玉棠给她们俩倒了茶,
“王娘子是被温如蕴接到京师的,她今个没有得到好处,下一次长了教训,肯定不会贸贸然再来府门口闹事。
王娘子没那个脑子,她是受温如蕴的指使。我想,依照温如蕴处事的手段,过几日会散播流言,利用孝道来逼迫阮亭接王娘子回府。
等王娘子回府了,就可以拿捏我,然后无事生非,逼迫阮亭休了我。”
韩晚“呸”了一下,“她想得美!这都是什么人呀!”
甄玉棠出了声,“先下手为强,我让张管家找了几个口才好的说书人,抢在王娘子,把她的所作所为传出去。”
她拍了拍韩晚的手,“我与阮亭在京师待了快两年时间,对付王娘子和阮娴那样的蠢人,倒还不至于没有办法。所以啊,你别生气,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对了,晚晚,苒苒,你们俩也要多加注意。在泰和县的时候,王娘子还敢朝阿芙动手,我担心她打听到你们的住处后,上门闹事。”
韩晚与唐苒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送走她们俩,甄玉棠也没去铺子里,出于谨慎,她亲自去学堂接阿芙回府,“平时,接下来送阿芙去学堂,一定要多找几个小厮陪在阿芙身边,明早上你再和学堂的夫子交代一声,除了我与阮亭,如果有其他人去学堂找阿芙,绝不能让阿芙跟着旁人离开。”
平时点点头,“还是夫人思虑的周全,奴记下了。”
王娘子闹事,甄玉棠并不害怕,她唯一担心的是王娘子拿阿芙开刀,是以,她不得不谨慎些。
阮亭进府,就听张管家仔仔细细把事情讲了一遍。
闻言,他眉头皱起来,脸色不大好看,“我知道了,夫人可在府里?”
“夫人在府,刚把二小姐接回来。”
阮亭“嗯”了一声,大步跨进屋里,“玉棠,今个你一人应付王娘子,辛苦了。”
“我呀,不辛苦,她和阮娴可是彻底吃了苦头。”甄玉棠狡黠的道:“若非我的身份不太合适,我巴不得拿着扫帚往她身上挥呢!”
阮亭轻笑一声,接着叹了口气,“王娘子的所作所为总是能超出我的想象,我不像是她的亲生儿子,倒像是她的仇人。”
“是王娘子自己不知足,被人利用也是活该。”甄玉棠看向阮亭,“若是王娘子继续闹事,我同样不会由着她,你不要怨恨我就好。”
“不会,你才是我的家人。”阮亭牵过她的手,“我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着想,若不然,你没有必要和王娘子打交道。”
甄玉棠杏眸露出盈盈的笑,“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