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
这一字,再度如同火油浇在心口,灼得整个胸腔都疼了起来。
“烂命。”
谢琅重复着这两个字,低声笑了起来。
卫瑾瑜于是道:“我说得不对,你的命,到底还是比我好一些的。所以,你不该认命,而应知足。”
“不,你说得很对。”
“的确是烂命。”
上辈子,不得好死。
这辈子,只能困在这上京城里,做一头空有爪牙的困兽。
“你怎么还没涂完?”
卫瑾瑜略偏了偏头,问。
他羽睫浓密而纤长,便是这轻微一侧首,亦仿佛蝶翼扇动,惊心动魄。
“快了,别乱动。”
谢琅继续着动作,平稳而轻缓。
等药上完,卫瑾瑜自己拢上了衣裳,回身之际,腰背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揽住,一道阴影紧接着覆了下来。
绵长的吻如疾风骤雨一般落了下来。
卫瑾瑜整个胸腔肺腑里都被塞满蓬勃的热气,觉得喘不上气时,手便也不客气得紧抓住对方的肩头。
两人抱在一起,较劲一般,用力厮磨纠缠在一起。
许久,谢琅方低喘着气停了下来,瞳孔深处晦暗与灼烈交织在一起,汹涌翻卷着,问;“弄疼你了么?”
卫瑾瑜喘得更厉害,但即便是喘的时候,也十分注重礼仪规矩,而且,方才他们沉沦较量最厉害的时候,他趁机咬了这人一口,现在舌尖上还泛着甜美的血腥气。
“味道不错。”
卫瑾瑜舔了下唇,道。
谢琅眸幽深低下。
原本,那里面还是一头四处奔突,试图寻找出路的野狼,这一刻,却变成了能将人拆吞入腹,连骨头都不剩的饕餮。
饕餮唇角也挂着血,被咬破的。
“那就再多尝几口。”
谢琅这回双手固住面前人腰肢,再度俯身吻了下去。
这一回,是比疾风骤雨还要猛烈的狂风暴雨,江潮翻涌,卫瑾瑜觉得自己成了一叶小舟,在江潮里颠簸,刺激而畅快。
他们都需要这种刺激。
带着血腥味儿的刺激。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一刻之后。
两人唇瓣皆被血浸染,分不清是谁沾到谁上面的,两人已经从床头挪到床尾,谢琅手仍扶在卫瑾瑜后腰处,不让他后背抵着床柱,他终于再度体会到了,心房剧烈跳动的感觉,以往只有北境沙场才能带给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