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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繁半倚着凉枕,任由楼淮祀躺在自己腿上,偶尔垂眸,瞥见楼淮祀黑长的黑睫,真是眉拢寒天翠色,鸦收翅羽飞墨,愿君长伴身侧,恨虫噪,恨天明早啊。
卫繁越看越觉得自家夫君艳色无双,偷偷摸出胭脂,用手指沾了一点,轻手轻脚地抹在楼淮祀的双唇上。
楼淮祀一把捉住她的手:“嗯?欺负人?”
“哪有,不过看公子风流,添一抹丽色赏心。”卫繁理直气壮。
“那我要你唇上的。”楼淮祀合着双眸笑着道。
卫繁微红了脸,低下头在楼淮祀亲了一口,看色泽不显,又亲了一记,还是不鲜,只得重重地再亲一口。
楼淮祀闷笑,轻抿了一下唇:“不够。”
卫繁咯咯脆笑:“再抹,可真成娇娘了,难道要我叫你姊姊?”
楼淮祀睁开双眸,眸光潋滟:“姊姊也好,哥哥也罢,皆是卿卿。”
“不要脸。”卫繁冲他皱了皱鼻子,然后问,“楼哥哥,你有心事?”
楼淮祀架起一条腿,看窗外落红从枝头飞落,道:“卫妹妹,有一件事两样办,一件缺德了些,一件费事了些,你选哪件?”
“费事的罢。”卫繁道。
“为何?”
“左右无事做。”卫繁道。
楼淮祀大笑,道:“也罢,听你的。”
卫繁摇摇头,沁甜一笑:“楼哥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总之我与你一边。”
楼淮祀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夫妻一体,我做了缺德事,却要连累到你身上。我若是孤寡一人,管他是好是歹,只随自己的心意,任它洪水涛天。”他一顿,唇边带笑,“可我有了卫妹妹,将来说不定还有儿孙?不能我做事你挨骂。”
卫繁理着他的发丝:“可是,楼哥哥会不会觉得这般行事,多有掣肘,左右顾虑?”
“唉……”楼淮祀长叹一口气,“卫妹妹,大凡是事都是令人忧扰的,哪日我们回京了,万事不管,天天吃喝玩乐,如何?”
“当真?”卫繁两眼一眼,“还要出去游山玩水。”
“好啊,拿张舆图,掷箭到哪就去哪?如何?”
“那不好,我听闻衮州南椿县养有肉牛,耕不得田,肉嫩浓香,我们去那吃牛肉去。”卫繁满是期盼,“我还听闻澄州有狮头鹅,鹅脸肉细软胶滑。定要去试上一试。”
“衮州在内,栖州靠外,乘舟换车的行路多有艰难,倒是澄州,远归远,出江入海可以去买一船鹅回来。”楼淮祀道。
“那不好,焉知桔还分淮南淮北的,长途水路的,那些瘦的瘦,病的病,指不定还犯瘟,吃都吃不得。”卫繁摇摇头。
“也是。”楼淮祀拍手,“等手上的事了,我们把事扔给光光兄和小师叔,咱们先溜去澄州吃鹅肉去。”果然还是不能得罪小师叔,算计后,俞子离必然翻脸,说不定小舟一放,无影无踪,毕竟有例在先。当初俞子离怔愕楼长危的手段,离开将军府,跑去卫侯府一避好几年,气性不是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