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满脸疑问,却很快调整好表情,顺手拿起桌上那杯红酒,晃了晃里头的液体,瞥了身边的姜桓一眼后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期待你的表现。”
虽然崔泽不知道宋义阳不会退出什么,但作为长辈,他还是礼貌的给出了鼓励。崔泽在姜桓怪异的目光下放下红酒杯,又双眼含笑的对姜桓说:“真可惜,没能好好认识你,不过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下次见。”
他长了一双薄情的桃花眼,端的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对面那个全程除了嘲讽就是冷漠的男人突然低声笑了笑,声音里透着愉悦。
他垂眼看着催着的眼睛,开口时声音低沉磁性:“我很期待。”
崔泽被他这个笑惊的有点儿呆,他觉得这个男人冷脸的时候仿佛深冬的寒风,裹挟着刺骨的冰刀,笑起来却又像三月春光。
崔泽走出餐厅,寒风吹得他一哆嗦,他戴上围巾,看着北城熟悉的商业街,心里那些不安才散去一点儿。
他拿出手机想给家里司机打电话,按亮手机时发现锁屏是一个男人的照片。
看角度应该是偷拍的,照片清晰度还不错,能看见男人俊美的五官,他稍稍垂着头,抬起手在看时间,眉头轻轻皱起,浑身上下都写着“社会精英”四个大字。
这么好看的人,却让崔泽的眉头皱的更紧,他解锁手机,在打开通讯录时这种处处透露着的陌生终于到达了顶峰,通讯录里的人他都不认识。
通讯录第一个人的备注是“亲爱的”,接下来有“老爸”“老妈”甚至还有一个备注是“死狐狸精”的。
崔泽把通讯录翻了一遍,给备注是“老妈”的人打了个电话,他有些忐忑的等了一会儿,电话铃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崔泽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他大拇指摩挲着“老爸”那两个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按下去。
他退出通讯录,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发现通话最多的是那个“亲爱的”和几个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朋友”,通讯软件上添加的好友和聊天对象也全是他不认识,但备注清楚的“亲朋好友”,崔泽眉头越皱越紧,他把手机翻了一遍,相册里除了锁屏上那个男人的照片以外全是“他自己”的生活照,但他对此毫无印象。
像个鬼故事。
崔泽平时上班很忙,没多少休息时间,自然也没看过什么网络,因此现在他能想到的就只是灵异事件,虽然听起来荒谬无比。
不过很快崔泽就没时间想现在发生的事情荒谬了,他有点头晕,浑身燥热。
崔泽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中了某种上不得台面的药,想爬他床的人很多,想暗算他的人也不少,崔泽一向不吃经过别人手的东西,这会儿在混沌之中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刚刚才在餐厅里时他好像把什么东西扔进了自己面前那杯红酒里。
崔泽:“”
崔泽先生自己害自己,只能忍着不适找了间附近的酒店,他到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从钱包里找身份证时前台姑娘无意看见他钱包里有一张自家酒店的房卡,她以为崔泽喝醉了,于是出言提醒:“先生,您钱包里好像有我们酒店的房卡。”
崔泽晃了晃头,眼前全是重影,眼见着就要倒在前台,两个保安立刻上前扶住他,前台姑娘说了声抱歉,在监控下拿出崔泽钱包里的房卡,对一位保安小哥说:“扶这位客人上楼休息吧。”
保安们把崔泽扶上楼,并且体贴的把房卡放在门前的柜子上关门离开。
姜桓回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今天约了国内知名的肿瘤专家讨论他妈妈的病情,在餐厅遇到崔泽时他才想起,上辈子崔泽也是在这一天给宋义阳下了药,然后把宋义阳送到了自己所住的旅馆里。
上辈子姜桓没钱,住的旅馆是那种没有注册的民用楼,每个房间都隔过,隔音很差,但是一晚上只要80块,那种房间安全性不高,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但当时打开灯就看见自己床上趟着个人时姜桓还是愣了一会儿。
后来他听说崔泽早就想给宋义阳下药了,选择把宋义阳送到自己床上是因为他从宋义阳同学那里得知宋义阳和自己关系不好。
姜桓也不知道到底说崔泽恶心过人好一点还是说他蠢的可怕好一点,毕竟作为和宋义阳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就算宋义阳被药折磨死,姜桓也不可能屈尊帮他,崔泽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偿所愿。
姜桓看不惯崔泽的做法,才出手阻止,没想到崔泽会当着自己的面把那颗药扔在酒杯里喝进去,他这是自证清白?
姜桓想不出崔泽这么做的用意,也不想花时间想这个,他打开灯,就看见床上躺了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崔先生人生第一次犯这么大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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