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午其实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情感。
这些年,他一直忙于工作,家里人说他该找对象了,实在逼急了,他就说出了安歌,说要等安歌。
其实,他对安歌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那年夏天她梳着两只麻花辫,穿着一条棉布白裙子,一笑唇红齿白,腼腆地叫他“静午哥哥”那一瞬间。
这唯一的印象,在刻意的回忆中,一次次加强,就变成了不可磨灭的好感。
顾相宜说自欺欺人。
可不就是么!真要算起来,余静午觉得自己其实喜欢顾相宜要更多一些,更明显一些。但又能怎样呢!她早就是华筠的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选择。
“师妹,安歌,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余静午一脸自责。“她本来也不需要这份工作。一会儿我就将工资给她结了,以后你不会在园里看到她了。”
顾相宜:“……”
她没想到余静午能说出这样的话。
男人的喜欢,都是这么朝令夕改,靠不住的吗?
“师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以为我是因为华筠在跟她生气呢!没有的事儿!”
余静午笑,“当然不是。我知道师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但我也想开了,强扭的瓜不甜嘛!能看不能吃的,还是不要摆在眼前闹心了。”
顾相宜:“……”老古板余静午也讲段子了,真是活久见哪!
不管余静午是否真的想开,顾相宜都为他高兴。安歌这种姑娘不能碰,她就是人家的棋子。棋子,哪里能有真心呢,何况还是带着剧毒的。
给回到医院上班的罗逸打了电话,让他多注意苏甜的安危后,顾相宜心无旁骛、精彩纷呈地上完了英语课。
临走时,她对余静午嘱咐,“师哥,请务必将俩孩子看好了,不许他们踏出校园一步,也不允许安歌还有别的老师接近他们。”
余静午没有问原因,郑重答应。
顾相宜开着车,直奔小雀山。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愣是被她给飙得缩短了不到一个小时,当然市区没敢越线。
到小雀山,她精准地找到了快成热锅上的蚂蚁的冷枭还有曾国春一行人。
冷枭先是冷嘲热讽了两句,“哟!顾老师,您这是终于忙完了?看来,咱们都得排在那群小毛孩子后面,是吧?”
随即就惊讶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没在我身上安装定位器吧?”
顾相宜懒得理他。
冷枭这人,说起来也是赫赫有名、威震四方的冷霸王。但遇到事儿了,总有点儿逗比的感觉。
就譬如,面对面,顾相宜明明一点没有感觉到他的焦虑,电话里他能沤死你。
得亏顾相宜深知冷煞的德性还有老鬼的行事风格,否则真被他给催得团团转。
“莫老没在这里吧?”她淡淡问道。
“那肯定没。”冷枭还笑得出来,“这么折腾,老太太哪里受得了。死票值什么钱!”
顾相宜:“……”孙子,不怕你外婆揍你吗?
曾国春受不了了,抓着头发道,“夫人,先生还在里面呢!快想想办法吧!怎么能这么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