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相没问题,”白朗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
其实白朗完全可以撒个谎,把锅甩在水清纱身上,让问题滑过去,可是望着水清纱明亮如小鹿的眸子,纵横商场谎话张嘴就来的他又怎么都说不出了:“我不习惯和别人盖一床被子。”他还是扯了个谎,只是箭头对准的是他自己。
“哦……”
这种情况很常见,所以水清纱也没往下想,当下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帮白朗办得妥妥的。
白朗看她没往下想,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她一点儿都没往下想,又有点失望。
普吉岛本身并没有那么好看,但散布在它周围的那些小岛屿,就像是蓝色幕布上洒下的钻石一样,各有各的耀眼。
一般而言,去这些岛屿有两种出行方式:要么是坐小帆船,要么是坐封闭式小轮船。水清纱巴不得和大海越近越好,小轮船那种坐在船舱里四平八稳的感觉怎么可能让她满意?当然是要扬帆起航了。
于是到了最后,水清纱包了一艘很精致的小帆船,船夫水手将近十个人,就载着她和白朗,向着安达曼海进发。
本来还想邀请李云清,可对方说要谈合同,只能含泪拒绝。
“李云清昨天不是说,他的价格肯定出不过方色魔吗?”昨天李云清和白朗一口一个“色魔”,搞得她也被带跑偏了。
“是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呢?”水清纱不解地问白朗。
白朗将gui墨镜往上推了一下,望向镜中变了调的大海:“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尽忠恪职罢了。”
阳光金子一般地洒在蔚蓝海面上,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海天一线之间,风帆如箭,披荆远航。
鱼跃、鸟飞、老船长讲的传说……水清纱兴奋得上蹿下跳,觉得人类文明发展至今的全部豪情都一瞬间涌上了心头,肾上腺素分分钟飙到爆血管。
若不是水手都不让,她真的很想亲自操帆。那感觉,绝对梦回郑和下西洋啊!
“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可承受之轻》一书中说:‘媚俗让人接连产生两
颗眼泪,第一滴说:瞧,这草坪上奔跑的孩子多美啊!第二滴说:看到孩子们在草坪上奔跑,跟全人类一起被感动,真美啊!只有第二滴眼泪才使媚俗成其为媚俗。’”白朗倚靠在甲板上的栏杆上,闲闲地说。
水清纱不高兴了:“你在说我媚俗吗?”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你这个人就没劲!”水清纱跳到他面前,控诉他,“这么好的风景……”
“太太,女士,小姐,相信我,同样免签的马尔代夫的风景会比这里好一百倍。”
水清纱装没听到白朗后半句:“……既来之则安之嘛!这么好的风景,你看都不看,全程就闭目养神发呆!之前老船长给你讲安全事项,你也玩手机!你是出来玩的,能不能拿出点精气神,兴奋一点?”
白朗假笑:“不能。”
“钱都花了啊!包船很贵的!”
“这些钱对我来说算钱吗?”
“……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