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博轻笑一声,走到她面前,从她手中抽走镜子。
“我帮你。”
“……不用。”
她伸手,想要拿回镜子,然而男人一背手,将镜子藏在了身后。
方咛咬唇,男人低腰,眼对眼地望着椅子上的她。
“怕什么,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方咛抿着唇,否认道:“没有,我就是觉得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你。”
嘴上这么说着,脸已经撇了过去。
然而这样正好将自己那只还泛着红的耳朵对向了他。
她今日扎起了头发,几缕碎发落下,脖颈白皙,更加衬得那只受伤的耳朵可怜兮兮。
黎雅博目光一深,轻声说:“怎么会麻烦。”
校医说她的耳朵被拽伤了,如果不及时处理会有发炎的风险,她才将耳钉重新取下,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
穷人家出身的灰姑娘就是这样,不过被赏赐了一对不值钱的钻石耳钉而已,对他父亲来说不值一提的东西,她却当成宝贝,耳朵受伤了还要戴着,真是蠢得天真。
他极轻地扯了扯唇,目光中闪过不屑,突然抓过方咛的下巴,贴着她的唇角一吻。
她猝不及防,双手用力地推开男人,迅速从椅子上起身。
仓皇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撞上玻璃,回头一看,窗外的楼下就正对着热闹的运动场。
到处都是人。
这一刻,方咛更加为黎雅博的大胆无耻所感到愤怒。
她捂嘴,警惕地绷紧着身体,压低了声音冲他怒道:“你干什么!”
刚刚黎雅博说要陪她一起来医务室,她还在想,这里好歹是学校,而且医务室里也有校医,怎么样都不会……
谁知道!
她真的……
不想承认自己的防备心太低,可是男人一旦要干什么,她除了这样毫无作用的愤怒,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黎雅博上前两步,将她困囿在自己和窗玻璃间,轻而易举掀开她捂嘴的那只手,将之扣在自己的手指中。
他反问道:“我想干什么,你挡住嘴巴不就代表你已经猜到了吗?”
方咛:“……”
“你——”
眉眼淡漠,黎雅博含上她的嘴唇。
含吻片刻后,他的手又带动着她的腰,轻松地将她身体翻了过来,对向窗户。
“雅学好像在找我们。”黎雅博贴着方咛的耳朵说。
为了让她看见,他还特意伸手点了点玻璃。
方咛顺着他的目光往楼下望去,即使楼层有些高,但因为太过熟悉,所以她还是一眼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穿着运动服的小男生正在人群中左右窜寻着,一看就是在找人。
强烈的负罪感在此刻铺天盖地涌来,方咛开始挣扎。
即使她知道挣扎也没有用,可不代表她就要在这一次次的羞辱中对他逆来顺受。
“我不要,滚开啊你!唔——”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扭转至侧方,使自己可以狠狠的咬住她。
他将舌顶进她的口中,在她呜咽的挣扎中病态般地感到了丝丝快意,对父亲的,对雅学的。
直到鼻梁上的眼镜被打落,方咛唇色鲜红,两颊被他的手掐出了痕迹,用恨极的目光看着他。
“黎雅博你疯了吧,”方咛用力擦抹着嘴唇,对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她简直又怕又恨,怕他因为这一巴掌而记恨报复她,恨他不顾场合的欺负自己,眼中不自觉噙上眼泪,咬牙切齿道,“这里可是学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