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学没耐心地啧了声,直接上手。
方咛:“哎你——”
男孩子的手指纤细,可力气却粗鲁,又急着比赛,捏上她的耳垂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取耳钉这种东西。
“……这怎么取啊?”
他急得表情都皱了起来,手上动作顿时更乱,女人柔软的耳垂很快被他弄红,看着都疼。
方咛只能无奈地说:“你不会取,我来吧。”
黎雅学悻悻地缩回手。
拿到耳钉后,来不及道谢也来不及道歉,黎雅学匆匆回到跑道,继续比赛。
人离开后,方咛才揉着耳垂发出吃痛的声音。
从跑过来到取走耳钉,整个过程连一分钟都不到,很快又有其他拿着纸签的孩子过来借东西。
黎雅博神情淡然,看着弟弟所在的那一队,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第一名。
他们队拿到第一后,身边的女人似乎一下子就忘记了耳朵上的疼痛,站起身来鼓掌。
比赛圆满胜利,黎雅学将耳钉还了回来。
耳朵还有些疼,方咛没告诉他,借口自己要上洗手间,顺便去看看耳朵的情况。
趁她去洗手间,黎雅博问弟弟,纸签上说要借什么东西。
黎雅学说:“就是发光的东西。”
钻石耳钉确实符合这个特性。
“发光的东西不是很多么?”黎雅博继续问道,“怎么会想到借耳钉?”
“我当时只想到那个,因为方咛总是戴着那对耳钉。”
也不等大哥继续询问,黎雅学又顺着自己的话主动道:“那对耳钉是daddy和她在一起以后,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单论价值,身为澳城最鼎负盛名的商业大鳄,黎一明送给她的其他礼物,每一份都远胜过这对单枚仅有两克拉的钻石耳钉。
可她却最喜欢这对耳钉,不管什么活动,总是低调地戴着。
黎雅学对方咛改观,其中也有这对耳钉的功劳。
他觉得方咛一定是爱父亲的,否则父亲送了她那么多的珠宝,为什么她偏偏最爱这一对。
方咛很爱daddy,她和daddy、还有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比起大哥来,他自然更了解方咛,哪怕是她耳垂上所佩戴的那对不起眼的钻石耳钉。
看着哥哥,黎雅学突然咧嘴一笑。
“我本来还担心方咛那么宝贝那对耳钉,可能不愿意借给我,没想到她借了。”
孩子气的感叹,带着并不令人讨厌反而还有几分可爱的炫耀口气。
黎雅博眼神微凝,瞳色浓郁,甚至深不见底,就这样看着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唇角笑意不改。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替他欣慰道:“还好她借给你了,不然就拿不到第一名了。”
方咛并不知道这对耳钉的来源已经被黎雅学透露给了黎雅博,从洗手间回来后,她的耳垂还有些红,可她依旧重新佩戴上了那对耳钉。
这时候雅学又不在了,黎雅博说雅学刚刚被同学叫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不动声色看了眼她的耳朵,他问:“耳朵还好吗?”
“啊?”方咛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还好。”
“雅学比较在乎比赛输赢,下手没什么分寸,”黎雅博体贴道,“他之后没有其他比赛项目了,我现在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方咛其实也有点怕耳洞刚刚被拽伤,没有拒绝。
和值班的校医说明了情况,校医立刻拿了药水为方咛处理耳洞。
今天运动会,各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果不其然,药水擦到一半,校医接到电话,说有学生摔倒受伤了。
好在这位太太好说话,说自己会处理伤口。
校医走了,方咛压根没想过拜托黎雅博,从包里拿出随身的小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