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阿姨问雅学这么急着上楼干什么。
甚至听见了雅学上楼的脚步声。
明明听见了,但故意地不松手。在意识到这点后,刚刚听到的那声低笑迅速成为导火索,点燃了方咛的怒意。
他就是在羞辱她!
他不光要在那些外人们面前羞辱她,甚至还要在雅学面前!
可雅学才多大。
方咛又气又惊,拼命往后仰头,挣扎着低唔出声,然而没用,她稍稍逃离一毫,男人又紧接追上来含住她,强迫她继续与他接吻。
就在她羞愧和害怕的情绪都到达临界的边缘时,黎雅博松开了她。
方咛还没来得及喘气,一只手抚上她的唇,替她擦了擦泛着刺痛的嘴。
黎雅博喉结吞咽,将唇抵在她额头上,长舒口气后哑声说:“别怕,去里面躲着吧。”
声音温柔,甚至带着安抚的笑意。
而方咛却丁点没有被安抚到,转头跑向Bob的浴室。
看着她踉跄的背影,男人轻笑一声,重新带上眼镜。
透过镜片,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被方咛抓皱的衬衫,以及西裤下的形状。
男人不紧不慢将Bob放出了烘干箱,拉了下裤身,顺势单膝蹲下,从容地遮住了身体丑陋的本能,开始为它吹毛。
方咛躲在浴室里,静静听着男人淡然和弟弟交谈的语气。
他好似什么都发生过,而她靠墙安静地站着,默默平复着呼吸,在感到气愤的同时,又觉得无力。
是她太贪心,也太愚蠢,才会被黎雅博抓住把柄,这之后她在他那里所要承受的,都是自作自受。
不可避免地想到黎一明,方咛有些难堪地闭上眼。
白天在黎雅博的办公室里,她看到他的办公桌上居然摆着黎一明生前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一身得体西装,脸上虽有岁月的痕迹,给人感觉却依旧挺拔而英俊,混血的五官凌厉深邃,脸上是和煦的淡笑。
方咛实在受不了,在和黎雅博混乱之余,伸手偷偷盖上了那张照片。
照片盖上,她将和黎雅博共同拥有一份遗嘱的秘密、背负一条人命,还有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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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忤逆大哥的话,黎雅学在房间里练琴,只是他忘了关门,大提琴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二楼,甚至飘到了楼下。
黎雅博在楼下安静用着餐,要是雅学的琴技再熟练点,或许这顿饭他可以吃得更香。
没有计较某个人的爽约,男人独自享用完晚餐,接着又准备出门。
阿姨有些惊讶地问:“您还要出去吗?”
“对,约了人谈事。”
说罢,黎雅博往二楼瞥了眼,对阿姨吩咐道:“太太没吃晚饭,晚点的时候给她做点宵夜送上去。”
阿姨点头:“好,您慢走,路上小心。”
黑色轿车在黑夜中启动车灯,又再次开出了家中的庭院。
车子并没有开出很远,目的地就在几公里外的一家茶会所。
早有服务员在门口候着,黎雅博一下车,便领他去到里面的包房。
这家茶会所的老板是港城人,会员制接待,室内装修别致,白日当阳,夜晚则点上昏黄的盏灯,朦胧而雅致。
黎一明生前也常来这里喝茶,在这里结实了不少港城老表。
走进包房,黎雅博先叫了声沈总。
被叫做沈总的男人从茶台上抬起头,挑了挑眉,邀请道:“黎总嚟咗,坐。(黎总来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