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渐渐静下来,云郦揣测只剩下裴钰安,她有些好奇裴钰安心底的想法,但身体实在不舒服,云郦抵不过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睡意,昏睡过去。
云郦睁开眼睛,窗外满是漆!漆黑。
她再环视,瞧见背对她负手立在她房间窗前的男子。
裴钰安还没走?
云郦脑袋依然昏沉,思绪却飞快转动,几息后,她手压在床榻起身,然后飞快躺下重新闭眼。
裴钰安转身,床上的人儿依旧双眼紧闭,未曾醒来,他抿紧唇,缓缓走向她。
这时候,却留意到她抓着被褥的手收紧力道。
裴钰安蹙了蹙眉,疾步走到床边:“郦郦……”
云郦没应,她的眼睫轻轻抖动,越发攥紧被褥。
黄昏时,他来时她气色红润,可等他替她卸了脂粉,擦净小脸,才发现她小脸惨白,眉眼疲惫。
他沉默须臾,缓缓在床边坐下,替她捏了捏被角。
裴钰安既不走,云郦便继续睡去,她好几天都没睡觉,现在刚好补回来。
裴钰安盯着她,片刻后,见她呼吸渐稳,拽住被褥的手渐松,他目光久久凝在她的脸上。
云郦再次醒来是被裴钰安叫醒的,她睁开眼,裴钰安伸手拿过药碗:“郦郦,喝了药再睡。”
云郦眨了眨眼,然后反应过来,她轻轻地嗯了声,翠丫扶着她坐起,裴钰安盛了勺药,药勺伸向她嘴边。
云郦静静地看着那匙药,乖乖地张开嘴,吞咽入腹。
这药苦是真苦,云郦脸色不变。等药碗见底,云郦垂下头,这时候,一个白玉碟子落入她眼中。
“要吃蜜饯吗?”是裴钰安的声音。
云郦愣愣地看着那碟蜜饯,缓缓伸手,拿起一颗蜜枣塞入嘴中。
“要不要用点粥?你昨晚就没吃东西。”裴钰安轻声问。
云郦垂着眸,犹豫半晌,小声应好。
粥是裴钰安一早就让人熬的白粥,雪白浓稠,云郦捧着碗小口小口地用了一碗,之后重新躺下。
裴钰安看她半晌,缓步走了出去,!,敞亮干净的日光射在他身上,这时候他脑子里闪过好几张脸,最后又都变成一个人。
今日裴钰安留在长顺街,甚至没去衙门,得知这个消息后,云郦低下头。
第二天早上醒来,见云郦似乎好些,裴钰安则去上朝,下午早早过来瞧她。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两人略过那日的事,心照不宣地不曾提及,云郦知道,是裴钰安还没想清楚,没想清楚以后怎么对她,没想清楚怎么面对对他情根深种的她,便暂时维持现状。
云郦每日都在按时用药,按理说这病应该能缓缓转好,可云郦脸色没有转好,依旧苍白,烧热是退了,可又多了个咳嗽的毛病。
这日黄昏,云郦在美人榻坐了一会儿,想起身走走,刚站稳,似乎眼前又发昏,摇摇欲坠。
翠丫赶紧伸手扶住她,急道:“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