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君理解,望君珍重。”最后一行留了珍贵无比的八个字,安然看着密密麻麻一页的内容,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间接告诉云铮自己的内心。
“大少爷,不好了!”清晨的船舱上响起云铮贴身啬声音,他打开帘子跑进云铮休息的客间,将一封书信递给云铮,“早上英打扫安然姑娘客舱时发现的。”
云铮眼含疑惑的接过,看到信的前面内容写着安然去了岭北,有些生气:“她怎么就是不听话?”
如今灾民横行不知道多乱,这不是逼着自己回岭北去找她吗?
“……”然而越看到后面,云铮脸色慢慢阴沉,船舱里气压突然间低的可怕。
“少、少爷?”贴身厮看到云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以为安然在信里了什么惹他生气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安然姑娘是不是去岭北了?”见云铮不吱声,他低声询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改道去找她?”
昨外面云铮和安然争论的事情下人们都听进了耳里。
“出去。”沉默半晌的云铮,良久后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两个字。
厮大惊,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少爷很少有这么隐忍暴怒和冰冷的一面,他瞬间闭嘴,沉默的退了出去。
客舱内,云铮看着书信上面的字,眼中闪过失落和悲伤,慢慢用手将纸揉成一团,半晌后又将皱的不成的纸慢慢展开,视若珍宝一般放在了胸前的衣服里。
她虽对他的情意视若无睹,但他也绝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她既然那么想去岭北就让她去吧,云家势力遍布下,终有一日会找到她。
如今云家刚稳,云铮不能抛下所有去找她,这也不是安然信中所期望的,所以这次他就暂时松手,任由她去完成理想。
然而此时的云铮还不知道,他的这次松手,注定了让他彻底失去留住安然的机会。
安然属于时代,不属于他个人,她不依靠任何人而存在,自然也不依靠他。
离开水面的半日,安然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灾荒地域。原本需要五日的路程,她一个瞬移就到达了目的地。
“给点吃的吧。”
“救命啊。”
“娘,我饿……”
这里的灾民受蝗虫影响、颗粒无收,安然站在城门口,看着城内墙角到处睡满的灾民,他们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双眼充满绝望,似乎在沉默中等待死亡。
为了防止过于扎眼,安然换了男装,故意收拾的比较低调破旧,站在睡倒一片的人群里,她内心震撼。
城楼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搭着一个简陋的草棚,草棚里有几张破旧的木桌,木桌上放着几个木桶,旁边挂着一面破旧的布旗,上面写着“赈灾粮领取处”。
安然走近,却发现破旧的木桶早已被晒的干裂,里面一滴水都没有,负责的守卫也饿的头昏眼花,无精打采的趴在草棚的一个杆子上打盹。
一切看在眼里,安然只觉得心惊,与京城相比,这里的景象异常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