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把一叠奏折放到桌上,周唯谨在对面坐下,低头开始看奏折。
秦时行:“……皇上请便。”
烧了一张桌子,皇上就没地儿批奏折了?哄鬼呢。
但他不想拆穿,皇上想去哪他也阻拦不了,指望着皇上信守诺言,那更是不可能,君无戏言这种东西,时灵时不灵,得看皇上想不想让它灵。
两人面对面坐着,只剩毛笔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唯谨说:“钱维要致仕了。”
秦时行正在画一出姿势极复杂的爱图,随口道:“他今年六十多了吧,也该回老家享天伦之乐了。”
“钱大人是个有福的,上个月竟还老来得子。”
“那他还真是龙马精……”说到一半骤然打住。
秦时行看了一眼桌面:“皇上既已处理完,也该回去了。”
“确实龙马精神。”
周唯谨起身,踱步到他身边:“安信王世子有个八岁的儿子,我准备册立储君。”
秦时行默了片刻,放下笔问道:“皇上还这么年轻,为何如此着急?”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气息陡然接近,周唯谨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又放开,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气息便远离了。
袍袖扫落了一叠画纸,散了一地。
两人同时俯身去捡,周唯谨扫了一眼,手僵在了半空中。
满地的……人体交叠,各种地方,各种姿势。
男人和男人。
秦时行这时也看清了,掉下去的正是他特意分出来的那叠“爱图”。
“……”
第63章一起散步
周唯谨直起身子,掩唇轻咳了一声,从脸颊到脖子根一并红了起来。
他从小受正统皇家教育,读的是经史子集,学的是为君之道。看一点话本都觉得不合身份,骤然看到这样的画,一面羞愧,一面又脸红心跳,内心深处浮现羞人的种种。
好巧不巧,目光又扫到桌上那张半成品,心里更是复杂。
他欲言又止,许久挤出来一句:“……你把朕带坏了。”
秦时行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画,叠整齐放好,心情平复后漫不经心地道:“是臣的不是。”
他顿了顿又道:“皇上把臣关在这里,臣无事可做,画画打发时间,污了皇上的眼,请皇上责罚。”
周唯谨愣住,下意识道:“朕不是那个意思。王爷若是闲,可以在宫里转转,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