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谨瞳孔骤缩,呼吸急促地攥紧了被子,嘴里发出不成句的呜咽。
他向来是克己复礼,哪里有过这样的体验。醉得天地都在旋转,偏偏灼烫的感觉鲜明无比。
很快,他从云端重重落地,喘着气睁眼,透过朦胧的水雾看见秦时行正直起身。
一个带着咸味的吻落在唇上,周唯谨抗拒地咬着齿关,低笑声在他耳边响起:“这是皇上的味道。”
他摇头呜咽:“你……欺负我……”
手掌落在他后腰揉捏着,秦时行的声音沙哑而蛊惑:“一晚上坐那么直,不怕腰酸?”
周唯谨头脑晕眩,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感觉温热的呼吸不停喷洒在耳畔和颈侧,激起的灼热和颤栗快要了他的命。
他下意识地摇头,却又忍不住眸带请求。
一阵穿堂风吹来,摇摇欲坠的烛火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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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行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一些摄政王的往事。
馒头摊前,衣着华贵的贵人问:“当今朝纲不振,尔等为何还想科举入仕?”
书生答:“正因朝纲不振,国祚不熙,在下才想入朝为官,为陛下挣得一片清明。在下相信万千举子中抱着这等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万千人鱼西湍堆的信念拧成一股力,必能整顿朝纲,换来河清海晏。”
贵人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既然万千举子都有这等想法,那先生以为你凭何胜出?”
书生:“在下孑然一身,不怕得罪人。”
贵人:“先生想做诤臣?”
书生:“不,是孤臣。”
御花园,太傅与圣上散着步,始终恭敬地站在圣上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圣上叹气:“朕时日无多,心力不济,只怕撒手人寰之时,不能给太子留一个清平河山。”
太傅默然,他性子耿介,说不出什么陛下春秋康健劝陛下保重龙体的客套话,只简单问道:“太子年岁太小。”
圣上笑问:“太傅是否疑惑,朕为何不立长子为储,偏偏立了才七岁的谨儿为太子?”
太傅默认了,他与太子相处中发现,太子性格温和善良,圣上若去,怕是守不住这个江山。
“长子确实是极佳人选,但他心狠手辣,若他继位,必不会容谨儿活着。但谨儿性善且没有母家势力,只要他的兄长不犯上作乱,他想必能容得下。朕只有这两个儿子,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死于手足残杀。”
太傅闻言皱眉,圣上是想让帝位成为太子的倚仗,但太子无权无势,怀璧其罪,岂是那些人的对手?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圣上严肃问道:“当日在馒头摊,先生说想做孤臣,可还算数?”
“自然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