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城阳州因战略地位重要,有着一支独立的兵马,只受巡抚节制,不受虎符调遣。
两本奏折放在一起,秦时行总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皇家祭礼,承德王进京,城阳饥荒。
一句话蓦然浮现出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把两本奏折挑出来放在一边,打算容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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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秦时行在承乾殿寸步不离照顾皇上,总算把身子慢慢养好,恢复了早朝。
御书房。
感受着频繁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秦时行悠悠起身,端着奶茶放在对面那人的嘴边。
周唯谨喝了一口,秦时行摸了摸他的额头,他便下意识蹭了蹭。
“皇上处理奏折,能不能专心些。”秦时行佯装抱怨,“身上都被皇上盯了个洞出来。”
周唯谨靠着椅背看他:“朕累着了,看看王爷解累,不行吗?”
“哪里累着了?”秦时行手指拂过他的肩膀,揉捏起来,“今晚早些休息。”
“王爷不在怎么休息?”周唯谨眸色幽深,“今晚来承乾殿。”
秦时行无奈:“昨晚才答应过,今晚让我回王府。”
“朕反悔了。”
秦时行提醒他:“君无戏言。”
两人同时注意到了门口的人,周唯谨朝那人道:“钱尚书怎么不进来?”
“……”礼部尚书钱大人站在御书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似乎听到了些不该听的东西。
秦时行回榻上坐着,旁若无人地看起书来。
钱大人以平时十倍的语速汇报了皇家祭礼的流程,便撒蹄子溜了。
想到皇家祭礼,秦时行问了一句:“派去城阳的人出发了吗?”
周唯谨说:“暗探前天就出发了。”
“小心点总是没错。”秦时行又提醒了一句,“舒太妃那边也要盯着。得保证祭礼之前万无一失。”
周唯谨早已安排好,闻言一笑,口中却抱怨:“对不相干的人那么上心。能不能只对我上心?”
哄了好几天,说了不知多少温言软语,保证了无数次绝对不会离开,小皇帝才从患得患失的状态中脱身出来,但变得极为黏人——
小半天没见面就要差人来王府接他,在御书房更是要全程陪着。最主要的是,天天都要他陪着睡觉。
秦时行倒也迁就着,两人蜜里调油,活像是度了个蜜月期。
两人没有刻意避嫌,朝中渐渐有风声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