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那个手握军权的摄政王,皇上仍是那个想重掌大权的帝王。
皇上对他的情感,能抵抗帝王的天性凉薄吗?
他不是对皇上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秦时行低头看着昏睡中的人,在唇角印下一吻,眉间却愁绪未散。
“唯谨,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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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文渊阁送来的奏折堆满了案头,许多官员等着汇报事情。
皇上还在昏睡,秦时行只好履行摄政王职责,接见了一应官员。
回到内殿后给皇上喂药擦身,拧了热帕子敷在额头。
这些贴身的事情,他甚至不愿意让太监做,凡事都亲自动手。
做完一切,他端着茶坐在外殿的案头,帮皇上处理奏折。
没处理几本,内殿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转头便看见周唯谨正摇摇晃晃地冲过来,神色焦急,连鞋也没穿,身后跟着一众太监。
小福子:“哎哟,皇上!王爷一直在这,没走过!”
秦时行大步走过去,拦腰抱起,声音沉沉:“乱跑什么?”
“我以为……你走了。”
把人裹进被窝,秦时行握住他纤瘦的脚踝,用掌心暖着冰凉的双脚。
周唯谨体力不支地靠在床头看他。
“你不相信我吗?”秦时行问。
“我说了不会离开,就会一直陪着皇上。”
就在刚才,他下定了决心。
他这么喜欢一个人,总要赌一把。
周唯谨眸带探究,仍是不语。
知他心结未解,秦时行不再多言,日子还长,总能让他安心。
秦时行俯身碰了碰他的额头,轻声道:“还在发烧,再睡一会儿?”
周唯谨摇头,心里却在想,如果王爷想走,他用什么能留住王爷。
他悲哀地发现,他没有任何办法能留住这个人,没有能力,也没有立场。
从未如此迫切地想变强。
他目光沉沉,无用地威胁道:“如果你离开,朕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到,绑回来关一辈子,休想离开朕身边半步。”
秦时行好笑,凑上去把人吻得直喘息,软在他胸口发颤。
本想去拿奏折过来批,可一动,周唯谨就冷冷地注视着他,便只能让太监把奏折搬过来。
除开那些鸡零狗碎的破事,他挑了重要的念给周唯谨听。
没过多久,周唯谨昏昏欲睡,秦时行扶他躺下,瞥到下一本奏折的封面,却愣住了。
“怎么了?”周唯谨倦倦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