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她便在心中做好了决定,正准备开口。忽然咚的一声,某个轻巧的物件撞到了地上,伴随着突然想起的婴儿啼哭声传进了钟离笙的耳中。
她木楞地扭头看去。
平儿虚弱地靠在床柱上,右手垂落床沿,手与身体的间隙是她刚出生正啼哭的孩子,顺着手的地上,是那瓶已经打开空了的白瓶。
“”
下一刻,平儿的嘴角流出一条细细的血,与脸上滚出的泪珠交融,滴在了她白色的衣衫上。
同一时,楚北川的人把沥清酒放了出来,他奔进屋,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愣住了,半晌,他一步一步靠近平儿,在平儿闭眼前的那一刻,双膝跪地,垂手,低头在她面前忏悔。
钟离笙没有走近,可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平儿走前说的那句话。
——“少爷那夜,你并非并非强迫平儿。平儿,平儿是愿意的在您带平儿回府的那天起,平儿愿为你做任何事。所以少爷如今想要平儿去死,平儿也甘之如饴”
一颗眼泪从她眼泪夺眶而出,钟离笙伸手粗暴地抹去,转身朝门外大步走。
楚北川追上她,见她朝府外走,在花园处拦住了她,一脸警惕:“你要出府?去做什么?”
钟离笙停住,挣开手,冷冷地掀开眼看他:“我要去告诉所有人,这孩子是平儿生的,不是沥清酒与长公主的!”
“你疯了?!”他不可置信。
“我疯了?!呵!”她笑出声,讽刺道:“我是疯了。比起一个到死都那般善良的人,活生生与我相处了三月的人,是我疯了才没有护住她!”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他很冷淡,说完再次抓上她的手往回走。
钟离笙甩开,猛地退后,忽略手腕带来的刺痛,她朝着他就吼:“楚北川!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小孩以后会有多不幸?!”
“不幸?”他朝她走了几步,皱眉:“沥清酒会是个好父亲,很爱他,不会不幸。”
“呵,那祁遥呢?长公主会接受他吗?”
“会。”他肯定点头,“我说过,清酒爱祁遥,祁遥也不输他。二人多年未有子嗣,她虽不承认,但也定是知晓问题出在自身。不忍清酒无后,她会接受。”
“是,”她觉得好笑一般地频繁点头,“她是会接受。”
“可她爱吗?”钟离笙猛地抬头,狠厉地目光投向他,楚北川心口狠狠颤了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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