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暗卫一开始学的就是杀人越货,刺探军情,照顾人并不是他们分内之事。
何况还是这样一个病入骨髓的人。
“退下吧。”
暗卫战战兢兢地磕了个头,看着徐应白苍白的脸色嗫嚅了一会儿,又想起付凌疑的嘱咐,鼓起勇气开口道:“主子……头儿说您离不开人……”
“退下,”徐应白皱了皱眉,“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暗卫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属下失言!”
“不论我之后如何,”徐应白闭了闭眼,“不许再告诉他。”
暗卫后背泛起一层冷汗,他重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刚出营帐,还没站住脚,就见帐外站了个清秀的少年,正是魏珩。
“七殿下,”暗卫行了一礼,“您……是来找主子的么?”
“不是。”魏珩摇了摇脑袋。
“我夜里睡不着觉,出来走走,”魏珩道,“刚刚路过老师的营帐,看见你急匆匆进去,是老师病了么?”
暗卫的嘴很严,没有徐应白的许可并不多言,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殿下,夜已经深了,还请殿下早回。”
魏珩眉毛动了动,有些不放心。
“我想想见见老师,”魏珩轻声细语道,“放心,我不会打扰老师太久。”
暗卫思索了一会儿,抱拳道:“劳烦殿下稍等,属下需得向主子禀告一番,若是主子允许,殿下方可进帐,若是不许,还请殿下早回。”
魏珩点了点头,目送暗卫进了营帐。
营帐内传来细细碎碎的咳嗽声,不一会儿那暗卫就出来了,对着魏珩行了礼:“殿下,主子请您进去。”
魏珩快步进了营帐,刚一进去就急急低喊了一声:“老师!”
徐应白将第二张染血的帕子扔进篓子里面,刚刚点燃的烛火散着微光,照亮徐应白那张让人见之不忘的容颜。
魏珩依稀能看见他唇间隐含的血迹。
“老师……”魏珩道,“你……你的病……”
他想问徐应白的病到了何处,却又不敢问出口,怕徐应白张口就是一口血,只能上前去给徐应白拍背,忧心忡忡地看着徐应白的侧脸。
“劳烦殿下……”徐应白开口道,“扶一下臣,臣有些动不了了。”
魏珩赶忙将徐应白扶好,让他能靠着
“吓到殿下了吧。”
徐应白温声道。他知道魏珩想问什么。
七皇子殿下虽然少年老成,也颇有自己的心计想法,可面对信任的长辈,还是免不了露出心思,何况他对面还是徐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