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秦宁。”林鹤喃喃道:“好名字。”
说完,林鹤恍然回神,赶紧对着定宁长公主拱手谢罪:“在下罪该万死,冒犯了公主殿下名讳,还请公主恕罪。”
见林鹤如此情状,秦宁却是轻嗤一声:“行了。你还是如常跟我说话吧。不必如此客气。什么罪该万死?人能死一万次的?这话听着就好假。”
林鹤赶紧道:“此话也许多有夸张之意,但在下的谢罪之意却是真真实实的。”
秦宁咯咯一笑:“你这人可真是好笑的很。让你不客气吧,你还上杆子上了。罢了,为免你今日跟我谢来谢去,本宫就先恕你无罪吧。”
林鹤连连道谢。如此甚好,先前的赵宁虽然林鹤知道必不是寻常之人,但毕竟没有挑开公主这层身份。现在有这层身份在,有些话说来还是要顾虑一二的。
看着眼前俊秀的少年语气多有熟稔的跟自己说着话儿,秦宁放松了许多,跟他说话也多有轻松之处。日日端着,跟人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能一句话说明的,偏要绕个大弯子让别人猜的,真是累人的紧。
现在林鹤这样就好,两人如同老友,在这阳光明媚之下说着话,感觉这话都明媚了不少。
有了原来是熟人这个开头。林鹤倒也没有急着走的,甚至今日来的目标都稍稍的变了变。好久不见了,难得找一个说得来的人,林鹤瞬时也不想公事公办的说完事儿就走人的。
林鹤自觉自己应该再跟定宁长公主熟络熟络再说下面的事情来比较好。于是,林鹤语气诙谐的从自己进京之时的事开始说了起来。
秦宁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掩口轻笑,说到兴味之处,还附和追问一句,让两人的话题说的更热烈。
说完京城趣事,秦宁慢慢的将话题引到了林鹤在泰长府求学的事来。
林鹤仿似未有察觉一般,饶有兴趣的跟秦宁说起了自己跟吴正涛等一众朋友相交的趣事。将自己跟吴正涛两人一同打架,一同偷书院的
桃子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末了还甚是感叹道:“可惜这次吴正涛没有一起进京,不然我俩倒是可以好好逛逛京城的。”
秦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附和:“你们哥俩感情很好。”
嗯,现在的气氛甚是随和热泪,问什么都不突兀。
于是,在这一片老友相见,分外有谈兴的气氛中,秦宁仿似不经意的抛出了一个问题:“林公子果然是性情之人,朋友众多,我可是羡慕的紧。说来,这吴正涛不在京城,你其他的朋友呢?比如那个白白,如果她在京城,你倒是可以一起带来公主府的。”
白白?林鹤一呆。
他先前说的这些里面好像没有提到白白啊。
林鹤稍稍愣神过后,幽幽一叹:“它不在京城。甚至不在这世上了。”这是他前世养的一条小狗啊。
听林鹤说完前因后果,秦宁心里仿佛涌开了浪花,啊,原来是他的宠物啊。多日的心头若有若无的阴霾瞬时云开雾散,晴空万里。秦宁眉眼舒展,跟林鹤说话的神色也更是柔和一片了。
秦宁的变化,林鹤自然看在眼里的。先前见到秦宁仿佛浑身都带有冷气一般,林鹤一时还真是不敢贸然将大事说了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将定宁长公主给招翻了。
果然,自己主动交代过往,让定宁长公主了解自己的背景,放下戒心是对的。林鹤心里长吁一口气,来了有一阵子了,定宁长公主这个皇帝亲姐的府邸恐怕有不少人都盯着的,在此地呆太久,恐怕会引起人的主意。
确定眼前之人待自己放开戒心,仿如老友,林鹤不再迟疑,直接开门见山:“敢问公主殿下,此地说话可方便?”
见林鹤一再的确认安全与否,定宁长公主自然不敢小看这个问题,沉声答道:“自然。这里外都布置的有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林鹤迅速伸手进怀。定宁公主看得眉目一跳,他,他,他不会是要送自己什么东西吧?
自然是要送东西的,林鹤今日来就是为着送东西的。
看这林鹤从怀里摸出的东西,定宁长公主有些乱的心跳定了下来:“这是什么?”
林鹤起身上前将账本递了过去:“是账本,殿下请先过目。”
定宁长公主接过,稍稍
翻看了一下,就立即神色一变:“你这账本是哪来的?”这是先皇在甘宁道那边留下的暗兵军饷账本。这是他们准备用以抵挡摄政王的暗兵。可惜,还未有成事,就被摄政王先发现了。
王彦怀死后,这账本就再无所终,没想到今日竟然从林鹤手中得到。定宁长公主看向林鹤的眼神尤为复杂。莫非这就是天意?
林鹤解释了前因后果。
定宁长公主更是叹息,这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