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心思急转,连忙开口解释:“殿下,今日在下斗胆求见,实在是有要事要禀报。此事非同小可,在这大殿上说来多有不便,所以需要找个幽静之地,还请长公主恕罪。”
林鹤回想自己方才的话,此话本没什么,但放在时下这个男女之大防的时代,恐怕难免让女子多有误会的。还是赶紧解释吧。
林鹤心头少少
的起了点懊恼,唉,自己还是急了点。长公主虽然地位尊贵,但毕竟也是女子。尤其是还是先前发了豪言壮语,要在天下士子里面挑丈夫的女子。自己如今身份特殊,难免让人多想的。
听完林鹤的解释,宁定长公主却是幽幽的来了句:“哦,原来如此。”宁定长公主勉力维持住自己高贵的姿态,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你为何如此熟稔的对女子说私下说话’的话来。
宁定长公主说完此话倒也没耽搁,果真让人带了林鹤来到自己日常起居的小花厅说话。
林鹤进门时,看着屋内情境少少的失望了一下。还以为能见到长公主真容的,谁知这长公主还是将自己围的密不透风。
有心想要一睹长公主真容的林鹤心里小小的叹口气,长公主如此阵仗,真是让他后面的话都有点忐忑不好说一般。毕竟自己说的可是要命之事,真是关乎好多人性命的大事,长公主如此疏离,还真是让他不好随意开口说账本的事。
林鹤进来行礼过后,长公主淡淡的道:“看座。”
声音真的很熟。林鹤坐下,目视帷幕中的长公主。虽然看不大真切,但林鹤总是感觉这长公主甚是让人有些熟悉。不光是声音就是这身姿都有些莫名的熟悉。
林鹤很想揭开这帷幕看看这眼前的公主究竟是谁。
林鹤坐定,正在组织措辞之时,这时又门外有人回话。定宁长公主蹙了蹙眉,先前已经吩咐过了让人不要打扰的,这刚刚坐定就又来了。
不过,正因为吩咐过的,定宁公主也不敢托大。这时候能来说话的,想必不是小事。定宁长公主不耐的对着一旁的侍女道:“双儿,出去看看。”
‘双儿’?这一声如同一束光亮一般将林鹤心头的迷雾给冲了开来。果然是她。
林鹤心头一松,神情淡定了好多。既然是她,那自己今日的话就可以畅所欲言了。林鹤虽然跟赵宁不过见了两面,但印象真的不坏,甚至感觉两人之间总是有种天然的默契一般。
林鹤起身:“赵宁?可是你?”
林鹤认出了自己!定宁公主先是一僵,再是心头冒起莫名的喜悦,他果然记得自己。旋即却有沉了脸,这林鹤恐怕是对女子的记忆力
都不错的吧?毕竟,喝醉了还心心念念的记着‘白白’呢。
定宁长公主倏的起身,一把扯开了帷幕,看着林鹤的眼神甚是有些愤怒:“你记忆力甚是不错?是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
甫一看到定宁长公主的脸,林鹤惊喜不已,这张芙蓉面不是赵宁还是谁?
林鹤惊喜笑道:“果然是你。长公主殿下。”之前没有多想,当然,不是有心也想不到,虽然知道赵宁跟承阳伯府关系匪浅,但也不会一下就联想到定宁长公主身上的。
今日见面,先前听到定宁长公主的声音,林鹤就有些疑惑,尤其是定宁长公主的态度,更是让林鹤有些疑惑,这定宁公主虽然对自己不假辞色,但她对自己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熟稔感,林鹤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林鹤惊喜,定宁长公主却是眉目有寒色:“你对我仿佛不不甚意外?”
林鹤实话实说:“先前稍有猜测。先前听到你的声音,还有你的身形,感觉都有熟悉之处,我就有所思,方才听到你唤双儿的名字,就再是没有疑虑的。”
定宁长公主仍然面有不愉:“你倒是记性好的很啊。果真是见过的都不忘。”
定宁长公主此话让林鹤甚是有些莫名,不过,本能的危险他还是抓住了,林鹤赶紧解释:“也不是。我一向颇是有种过眼忘的,不怕公主笑话,就是我同窗几年的同学现在见面,有的我也未必能叫的出名字的。实在是公主当日的风采让人难忘,想要让人记不得都难。”
定宁长公主顿觉心花一开,眼里慢慢泛开笑意:“哼,是么?”
林鹤重重点头:“是的,是的,我可不是打诳语。”
自此,气氛一解先前的凝滞,林鹤跟定宁长公主说话也随意了好多:“原本我是早想登门拜访的,又恐公主殿下太过忙碌,一直不敢相扰。早知是赵宁你,我早就上门了。啊,不是,是早就登门了。”
林鹤说完“上门”心头一慌,这话太有歧义了,仿似在占赵宁便宜的。林鹤赶紧改口。
林鹤不该口还好,一改口,也让赵宁感受到这话里的歧义。不知怎的,心头一荡,绯色悄然升到耳际。幸好控制的好,没有上脸。
赵宁忽略掉这多出来
的词,转开话题:“赵宁是我出门在外时用的化名。是用的我外祖的姓跟我的名。我叫秦宁。”
林鹤恍然,怪道呢。他就说嘛,大丰朝皇室姓秦,怎么定宁长公主这个公主却是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