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的目光落在乐清的身上。
按说有唯一的姐姐在岳山派,又有英姿勃勃,满面善意的乐清来接她,流浪多年的苏果应该会欢天喜地地来到岳山派。
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这么做?
大长老怀疑地看着乐清,乐清浑身全是冷汗,伏在地上解释说道,“弟子怎敢胡言乱语!是那苏果,性情顽劣阴郁,又被宫卿迷惑,因此才会入了魔教。”他唯恐大长老认定是他对苏
果说了当年苏家的旧事,双手冰凉,战战兢兢地对一脸阴晴不定的大长老说道,“大概是做了乞丐,生活过得不好。她不仅被魔教迷惑,而且还嫉妒她的姐姐!”
乐清被挂在城门上纳那么多天,一直都昏昏沉沉,并不知道苏果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只想把苏艾从苏果这件事里撇清,因此郑重地告诉大长老,之所以苏艾也不能叫苏果回头,是因为苏果一直都在嫉妒苏艾。
苏艾是无辜的。
她没有完成长老们交待的带回苏果的任务,并不是她的错。
一切都是苏果的错。
“她嫉妒她的姐姐?”大长老阴沉地问道。
难道不应该姐妹重逢,满面欢欣么?
“是!”想到苏果对苏艾的那冷言冷语,还有那么多的嫉恨,甚至施以小利之后,叫那些普通人来围攻他们,乐清便垂眸对大长老轻声说道,“苏果心胸狭隘,嫉恨她姐姐,明明她姐姐几乎要跪在地上求她回到岳山派,可是她却依旧不肯,自甘堕落,宁愿与魔教为伍,也不肯回到岳山派。”他拼命地说着苏果的不堪,见大长老不吭声,似乎是在思索,眼睛一亮,急忙对大长老说道,“弟子见她与魔教宫卿相处得格外暧昧,恐怕她是……”
“她怎样我不管。医书才是最重要的。”大长老盯着乐清问道,“医书呢?她有没有把医书拿出来?”
而且更麻烦了。
宫卿才智过人。
如果苏果手中藏着医书,那绝对瞒不过宫卿。
只怕医书也要落到宫卿的手里。
他想从宫卿的手里拿到医书,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想到宫卿就是因为发现了苏家的医书还有苏果的价值,所以才会收容苏果,岳山派只差一步,竟然和医书与苏果失之交臂,大长老胸口又开始疼了,一巴掌抡在乐清的脸上!
看见这素日里一向为他得意的弟子被打得摔在地上,大长老便骂他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既然明知她不肯跟你走,为何你不直接掳走她?!”苏果还没有撞上魔教的那几天,乐清很可以直接掳走这个一无所有的小乞丐。
不过是个小乞丐,也没有与人有任何瓜葛,就算失踪也不会有人在意。
至于苏果会不会记
恨乐清掳走她,那算什么。
哪怕她不愿意主动上交医书,可只要掳她回到岳山派丢到地牢里,施以酷刑,到时候她什么都可以说了。
“她天天住在官府大门外。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些衙役都是麻烦。”乐清的牙都被这一巴掌给打得快脱落了,不敢抬头,只能趴在地上低声说道。
“那又怎么了?”
“长老,我们是正道。”乐清的意思当然不是正道弟子不能干那些坏事,而是既然是正道弟子,就得要正道弟子的脸,一个不小心叫官府知道正道弟子竟然强抢民女,那岳山派正道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他们正道是最要脸的,可和行事无所顾忌的魔教不同。
那魔教干点坏事,人家都说天经地义。可是正道能明目张胆地干坏事么?那还不叫人唾一口,遗臭万年啊?
如果正道能光明正大地干坏事,当年灭苏家满门的时候用得着遮着脸,偷偷摸摸不敢承认么。
魔教灭人满门都是明着来的。
想当初宫卿成为教主,报复当初灭了宫家满门的门派的时候,就是直接杀上对方的家里,掀起血雨腥风。
乐清的话叫大长老脸色阴晴不定。